色,如怨死之婦在哭著男人的負心,聽得偶爾路過的山民都裹緊身上的衣裳,驚慌逃竄。
蛇妖卻越發覺得激動,她尋著琴聲感受到的是一股熟悉的氣息,他!
山林晚間霧氣四起,淅淅瀝瀝地下著細雨,空氣裡頭是一股悶人的草腥味,蛇妖卻停不下來,她知曉深處有人正著急地召喚這自己。
前方,一四方亭子的輪廓漸漸呈獻,但見到亭中撫琴的人影后,蛇妖晃了眼。
一黑衣男子正對著自己坐在桌前撫著琴,而一女子側枕著他腿閉目安睡,迷迷濛濛中,他們儼然一對璧人。
撫琴男子感到蛇妖的目光,琴聲戛然而止,最後一聲顫動著慢慢遠去。
腿上的女子聽不到琴聲,微微睜眼,道:“來了?”
那男子略為一怔,點了點頭。女子翻過身仰首面對著他,微笑伸出白皙的手指點了點他下巴,然後還未待他有所舉動,自己便撐著琴桌做了起來。
月色明朗,山嵐也散了些,看得清這女子臉容姣好,只是臉色白得有點病態,明明好看的星眸中皆是倦意。
她並沒挽髻,墨黑的發有些凌亂披散在胸前,但她毫不在意此時儀容,抬手朝蛇妖所在的位置上招了招手。
“過來。”
蛇妖朝男子望去,方見其原是戴了一副皮革面具,可她依舊認得,曾經用指尖描畫,在腦海重溫了上千上萬次的人,即使只是看到背影也認得。
於是,她傻愣著走了過去。
男子被蛇妖看得久了,反而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
“你是妖?”女子笑問道。
蛇妖頷首。
女子“哦”了一聲,手撫上了琴絃,指尖輕挑,錚一聲琴絃微顫,一直坐在一旁的男子忽而驚慌,微張著嘴握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弄琴。
“遺音他也是,這琴是他的本體,靠吸取彈奏者的精神來修煉,作為回報,也會替彈奏者完成些事。”女子說著把手從他掌心掙脫,頗有玩味地看著蛇妖。
這女子舉手投足間散發的氣質比妖精還勾人,若是略施些粉黛定會比那皇帝身旁的貴妃還要騷媚,蛇妖討厭這種人。
她終於開口說話,或是太久沒說過話,聲音竟是比那女子還要嬌弱:“你喚我來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