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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的肉慾,赤裸肉體,分裂,扭曲,混沌的畫家。
同樣讓人不舒服的作品。
正常人絕不會選擇這樣一副作品放在門廳。
記得上學那陣子,藝術鑑賞課時,老師甚至拿過達利的一幅畫著陰莖的畫作來。
陰莖的一端是乳頭,另一端則掛著一個餡餅狀的鍾。
完全讓人不明所以的畫作。
真是不適宜的作品。
格里芬想著,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輕微的噁心感泛上來。
他幾乎是暈乎乎地穿過石子鋪成的小道,回到車上。
經過草地上的時候,杜鵑花的甜膩香味隨風飄來。
黏膩、沈重、揮散不去的味道。
但是這個季節,是開杜鵑花的時候嗎?
他要離開這個花園。
克勞德目送格里芬警長的車子離去,才轉身朝身後的男孩走去。
蒂埃裡還站在門廳那裡等著。
克勞德翻了翻童話書,像一個就別孩子的父親般問
“喜歡圖畫嗎?”
蒂埃裡點點頭。
“那這幅喜歡嗎?”
克勞德牽著蒂埃裡穿過門廊,指著牆壁上的一幅畫問。
那正是格里芬曾經見過的那幅,
《anthropomorphic bread》──《擬人面包》
不知為何,第一眼看到那幅畫,蒂埃裡的心臟不可抑制地跳動,以致於耳膜裡充斥的都是他的心跳聲。
克勞德的聲音似乎從很遠傳來。
蒂埃裡艱難地壓抑住顫抖的衝動。
不是害怕,而是期待。
一切似乎不平衡,一切有序開始變得混沌,融合在一起。
就像那幅畫一樣。
蒂埃裡費力地點點頭。
克勞德露出了一個笑容。
不同於應付格里芬時,客套疏遠的笑。那是溫柔的,由心而發的笑容。
克勞德撫摸著蒂埃裡的頭,將畫冊還給蒂埃裡。
隨即他又不滿地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蒂埃裡的著裝。
“那個女人……怎麼準備了那麼多不需要的東西。”
蒂埃裡聽聞克勞德的話語,不安地瑟縮了一下。
克勞德立刻安撫到。
“不是責備你,只是……必須做出點改變。”
男人說完,牽起蒂埃裡的手走到一個門廊的落地鏡前。
這似乎是舊時貴族出門檢查儀表用的。邊框的金屬都有些變色了。
蒂埃裡看著鏡中的自己,以及身後的男子。
男人在審視他。那目光很溫柔,一波波像泛著月色的水光般。
但蒂埃裡卻在這目光繃緊了渾身的肌肉。他能聽到他每一塊骨頭在顫抖的聲音。
那是難以言喻的期待。
男人溫柔地看著鏡子中緊張地微微打顫的孩子,緩慢地蹲下身,托起小小的稚嫩的手,輕輕地撫摸,臉龐輕蹭男孩的後腦。
修長的手像撫摸絲綢掠過手腕,肩膀,停在男孩心口襯衫的紐扣上。男人宛若低喃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在這裡,很多東西你都不需要。”
輕輕解開一顆紐扣。
“……比如秩序。”
男人的聲音低沈優雅,彷彿帶著魔力般讓人沈醉。
蒂埃裡的心臟跳的愈加快,他的眼睛無法從鏡中的手上挪開,那蒼白的手似乎有種某種魔力攝住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