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胡不歸臉色一嚴肅,他就會擺出“領導說什麼都是對的,什麼都是我的錯,給組織添麻煩了”的表情,一副迷途知返的好青年的表情,胡不歸幾次三番試圖相信他,可是每一次他都發現,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胡不歸從小就認為,做男人,就應該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不說,“事非宜,勿輕諾”、“言必行,行必果”,說出去的話得一個唾沫一個釘。當然,他這麼多年風霜雨雪打拼過來,也不是沒遇見過油嘴滑舌的,可是不管是滿嘴瞎話還是滑不溜手的,人家起碼是有企圖有目標的,哪有這位這樣當面答應得好好的,一轉身又該幹什麼幹什麼的呢?
他這麼糊弄人圖什麼呢?
他本來就是壓著火進來的,一看蘇輕這模樣,就又忍不住火冒三丈——胡不歸覺著要是再這麼下去,自己準得有一天被蘇輕這混賬東西給氣成個炮仗。
蘇輕的目光在胡不歸裹著紗布的雙手上頓了頓,目光閃了一下,難得弱聲弱氣地吭吭哧哧地說了一句:“胡隊,挺對不住……”
胡不歸就擺擺手止住了他的話音,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嘴角繃出一個凌厲的弧度,五官像是石頭雕刻成的,一雙烏黑的眼睛裡好像有兩團火在隱約地燒著,他慣常板著臉,不過蘇輕還沒見過把臉板得這樣死的胡不歸,他察言觀色,於是頗為識趣地閉了嘴,等著挨訓。
好半晌,胡不歸才深吸了口氣,低低沉沉地開了腔:“蘇輕,你幾次三番表現出對隊友的極端不信任,眼裡不但沒有紀律,也沒有我們這些人。”
他音量不高,也沒有很疾言厲色,可是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時候好像帶著某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