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崇遲疑:“這……”
陸青柏插嘴進來:“不用你,我來——胡隊,你把探測針拉長了……再長一點,彎起來,那邊可以接上,看見沒有?行了,套在他脖子上。”
陸青柏開始擄胳膊挽袖子,許如崇顫顫巍巍地說:“陸、陸醫生,你、你要幹什麼?”
陸青柏一隻腳抬起來踏在椅子上,從桌子上拉出一排操作器,嘴裡叼著一根線路,含含糊糊地說:“沒事,磁力項圈麼,我以前看見過,把磁場給它破壞了就行,放心,遠端我也搞的定。”
許如崇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大夫……您悠著點,那位是人。”
陸青柏光棍地說:“沒事,年紀輕輕身強力壯的,折騰折騰沒問題,我看死不了。”
那邊胡不歸聽見,手一哆嗦,心說這個作死的蒙古大夫……
蘇輕脖子上噼裡啪啦一陣亂響,在胡不歸和許如崇心驚膽戰的目光下,探測針冒出了一縷小青煙,蘇輕的呼吸輕得聽不見,胡不歸愣了半晌,遲疑地伸手去試探他的鼻息。
就在這時,蘇輕猛吸一口氣,劇烈地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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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決定 。。。
當蘇輕清醒過來,知道自己是靠在一個叫胡不歸的瘟神身上以後,就做出瞭如下反應:他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期間左腳被右腳絆了一下,險些和地面再次親密接觸,並拍開了胡不歸企圖扶他一把的手,然後自不量力地勾住胡不歸的衣領,想把他從地上拖起來——因為手軟,未果——最後積聚起所有的力氣,搖搖晃晃地一拳打在了胡不歸的側臉上。
鑑於此人實在是太銅皮鐵骨,於是他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退後兩步,又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胡不歸摸著被他打了一拳的臉,不疼,不過有點懵。
聯絡器裡傳來一陣掌聲,蒙古大夫陸青柏和技術死宅許如崇一齊喝彩說:“左勾拳,打得好!”
被胡不歸果斷切斷。
蘇輕一條胳膊撐著地面,哆哆嗦嗦得好像一根風中凌亂的木條,指著胡不歸,嘴唇在動,可是喉嚨不給力,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來。
胡不歸趕緊到車裡翻出了半瓶水遞給他,卻再次被蘇輕推開,這回胡不歸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話了,蘇輕說:“我、我他媽見你一回,就要倒、倒八輩子血黴,你、你待過的地方,連空氣都帶著背運味,給老子滾……滾遠點……”
胡不歸於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默默地坐在一邊,機關槍戳在身邊,他背靠著那輛十分迷你的小車,微微弓著背,人高馬大地往後縮了縮,手裡還小心翼翼地捏著半瓶礦泉水。他看著蘇輕那副活像吃了耗子藥似的晃晃悠悠的模樣,十分想上前扶一把,可每次一有這苗頭,蘇輕都一臉嫌棄樣,於是胡隊長又只得窩窩囊囊地往回一縮。
蘇輕覺著全身上下哪都疼,罵罵咧咧地原地掙扎了半天,這才能說出點連貫的話來,可是嗓子依然疼,一點點氣流經過,也能讓他咳嗽半天。
兩人之間隔了足有兩米遠,就這麼面對面地坐著,大眼瞪小眼。
好半天,蘇輕才清了清嗓子,氣如遊絲地問:“你……你是個什麼東西?”
胡不歸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是歸零隊的人,上回對不住,把你捲進來了。”
蘇輕:“你現在道歉,黃花菜都涼了。”
胡不歸低著頭,沉默不語,一臉默哀樣。
蘇輕吸了口氣,好像想發表一段比較長的言論,這一吸氣不要緊,他那柔弱的嗓子立刻被風給嗆了,於是劇烈地咳嗽起來。
胡不歸小心謹慎地靠近他,異常拘謹地伸手在他背後拍了拍,把半瓶礦泉水遞到蘇輕面前,他向來不會說話,怕蘇輕不喝,於是悶悶地說:“你喝一口吧,沒事,水是我隊友帶的,我沒碰過,不會……”
他想說你喝了也不會倒黴,又覺得有些尷尬,於是訥訥地閉了嘴。
蘇輕抹了抹嘴邊的血沫子,掃了胡不歸一眼,伸手把被他捏得凹進去一塊的瓶子接過來,胡不歸一隻手搭在他後背上,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煙味,他的體溫偏高,彷彿透過衣服也能感覺出來。
可不知為什麼,蘇輕卻忽然覺得鼻子癢癢,猛地扭過頭去,打了個噴嚏。
他第一回見到胡不歸的時候,就有點感冒的症狀,後來到了灰房子裡,自然好了,這回再次見著他,又開始鼻子癢癢想打噴嚏,蘇輕轉過頭來才要說話:“你……”
一個字才出口,又扭過頭去,打了個噴嚏,涕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