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了幾年,破產,改組,裁汰工人,張恕的爸媽就只好到挨著幾個廠興盛起來的鎮子上去擺夜宵攤子。
話說遠了,張恕的姨媽一家也是儀表廠的,姨父管著山洞的鑰匙,帶張恕進去看過,所以張恕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廠裡很多人都不知道原來還有另一個廠區,一個為戰時準備的隱蔽廠區。
這幾個兵工廠都有這樣的地方,儀表廠的恐怕是最小的一個了,但是也足夠容納整個工廠!
張恕說出來還有一個原因,姨父愛忘事,在山洞外的一個地方還藏了鑰匙,就算找不到姨父,張恕也進得去。
跟王恒生他們分開後,張恕就往五號車廂擠。
已經有人佔了張恕的位置,謝高文看到張恕,高興得不得了,忙把外面那個人攆走,張恕一坐下,就像癱了一樣,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謝高文居然還留著一盒盒飯和兩個包子,張恕一高興,直接提了一袋路上買的零食給謝高文,雖然沒兩分鐘他就有點後悔了。
要真跟電影上一樣,到處都是喪屍了,以後可就是吃的最重要!
K???終於進了Y省,在Q市停的時候,荷槍實彈的軍警又出現了。
早上十點,姑媽打來電話,叫張恕不要進K市市區,家裡親戚都被隔離在不同片區,火車站、汽車站、機場這些地方通通成了高疫情發生地,姑媽說得了這個病沒救,張恕就懵了。
老爸老媽還在市區一個大醫院裡!他不去怎麼行?
結果姑媽說張恕的媽昨晚用醫院的電話給她打了一個,半夜四點左右,張恕的手機打不通,她也叫張恕不要過去,最好在小站下車,找個人數少的收容區。
張恕跟姑媽說了半個來小時,手機打沒電才不得不斷了。
張恕亂得沒主意,到底放心不下爸媽,還是想進K市去看看再說。就算下車被隔離,跟家裡人離得也近點。
哪知道當天下午,K???在K市火車站外轉了一個身,不進站,往南邊去了,而且還不停,也不讓人下車。
這邊正好是張恕家那邊,他家在儀表廠住宅區裡,離K市半個小時,在Y省,火車跑得比汽車慢,火車跑了一個多小時,到了ZY村這個終點小站,才終於停下來。
ZY村靠湖,周圍三面是山,一面是水。
K???停下後,有穿著防化服的醫護人員上車,量體溫什麼的,正常的才讓下車,這裡有一個部隊的集訓基地,所以建立收容區的速度很快,把整個ZY村這片小盆地都弄成了收容區。
張恕還看見山上有部隊的人在拉鐵絲網,火車過來的隧道口也有當兵的扛著槍把守。
下了車,就有人拿著喇叭喊排隊,說明了一下大概情況,願意留下的可以留下,但是要參與勞動,統一分配工作,只保證每天兩餐和醫藥,其他沒有,願意走的不強留,只說明瞭一下外面的疫情已經很嚴重,離開的人要為自己負責。
有部隊維持狀況,本來應該是最讓人放心的,可張恕就是覺得這麼一大片地方,這麼多人,單是這趟車上下來的就好幾千了,有一個漏網之魚整個都要完蛋,不靠譜。
大部分人選擇留下的時候,張恕選擇離開。
謝高文不認識別人,看張恕要走,拉著他一直勸,張恕想了想,謝高文人挺實在,也挺好的,就把自己必須要去一趟K市市區的事情說了,另外,也給謝高文留下了儀表廠那座山的位置,怎麼走,找什麼標記都說清楚了,沒料到謝高文聽說有這樣的地方,居然活了心思,要跟張恕一起離開。
儀表廠離ZY村已經不遠了,兩個片區之間平時還有單匹馬那種小馬車和電動三輪車載客來往。
步行可能就是半小時的路程,他們走火車隧洞出來別說電動三輪車,大馬路上連人都見不到一個,本來挺熱鬧的村鎮,雖然有地名上的差別,但那只是行政區地圖上的幾個字不同,沒有大片的荒地斷層,一路上房子挨著房子。
靠路這邊的店鋪上招牌都還掛著“XX汽修店”、“XXX汽車修理廠”這樣的廣告牌,路上沒有什麼車,回想一下收容區裡車輛並著車輛停得密密麻麻的情景,一想就知道有車的人應該都把車開到收容區裡去了,所以外頭路上反常地空曠下來。
K市剛開始實行無車日的時候,張恕去姑媽家就特別不習慣,堵車堵久了,原來不堵了也會不習慣,但現在這種樣子,走一路,一路都沒見著一輛車,連行人也沒有見到,倒是見了不少村子裡養的狗,平時拴在高牆後嚇唬人,現在全溜達到路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