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樹?像是一堆放大了的雜亂的野草,東長西長。
在路上黑千晨一句話都沒有說,我也再也不好意思張口去搭話,看他的表情,應該是還沒有從黑老五離開人世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只是默默地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聽好了,小子們,到了柳鎮,我們都是刑警了。”郭老擺了擺手,有些興奮地道。
“怎麼回事?”我有點喘,腳下的路一點都不好走,注意力全在腳下。
“我們去柳鎮可是要去打聽訊息的,誰會把事情告訴你?正好後面那小夥子帶了骨灰,有了死人,作為調查,我們就能展開了。”
我看黑千晨蹙了蹙眉頭,小聲對他說,“柳鎮的人極其厭惡外面來的人,也許只有這個辦法讓他們的人開口,你也想弄明白不是嗎?”
他沒說話,默默地看著地面。
雖說郭老這一招有點不人道,但是畢竟只有這樣才是能讓人開口的最好的方法。
“那當時那個嚴隊長塞給你的,是假證?”柯霂臨氣息還是依舊平穩,衝著郭老撇了撇嘴。
“嘿嘿,這個,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了,畢竟我沒去過柳鎮,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郭老停在原地,呼哧帶喘的道,“等等,小臨,給我找個木棍當柺杖去……”
“小臨…”我不懷好意的看了兩眼柯霂臨,他撇了我一眼,輕巧的走著給郭老尋木棍。
我們一行人停在原地整休。吳殘掏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我看了一眼他,問道,“現在能說了吧?為什麼我會到七層?”
他喝了口水,平緩了一下氣息,聲音還是輕輕地,“哦,那是我的一個實驗。”
“實驗?”
“恩。去引導一個人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也就是說,讓你無意識自己從二樓爬到了七樓。”
“!!”我驚訝的看著他,惶恐道,“那豈不是你只要給我一個引導,讓我搶劫殺人都有可能?”
吳殘搖了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這種操作其實在理論上根本就行不通,要是你說的那種‘高難度’的東西,失敗率會很高。你是我第一個成功的。不過也就能上上樓梯什麼的,要是再多了,你也就能發現了。”
“為什麼是我……”我有點憋屈,難道……
“因為你反應慢。”柯大少爺不陰不陽的聲音一語點破玄機。接著我就被他用手撥到一邊去。他盯著吳殘看了幾秒,面無表情,吳殘還是微微淺笑的看著他。波濤暗湧。這倆人怎麼回事?
“你是做什麼的?”柯霂臨直截了當,“應該不是警察吧。”
“我是搞研究的。”吳殘靜靜開口,“研究人的。尤其是一些快要滅絕瀕危的特性習性。”
“研究人?”我有些疑惑。
“是的,人的種族,心理,一些特殊的行為。恩,比如說一些稀少民族的特性。”
“怪不得這次給我們做嚮導,難道以前研究過柳鎮?”
“只是趁天黑的時候偷偷拜訪。沒有一次敢像現在這麼正大光明。”他說完衝我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一瞬間我有些呆住了。
“走吧。不然天就黑了。”柯霂臨沉聲道。說完把手裡的木棍扔給了郭老。吳殘微微一笑在前面帶著路。
天黑?我仰頭,望了一眼天上懸著的刺眼的大太陽。
☆、裹腳布(十八)詛咒
之後我們一連走了將近五個小時,中間在林子裡休息了也就三四次。身上背的東西吃完了一大半。
山是一重更高過一重,本來我都爬的毫無希望覺得今天肯定到不了的時候,吳殘突然站住了,道。“我們到了。”
我看著眼前和剛才的景緻毫無區別的一片林子。郭老也一陣迷惑,“到了?”顯然是不相信。
“就在這林子後面。”吳殘說完之後,帶上帽子,遮住了自己銀白的頭髮,銀絲邊框眼鏡也換成了墨鏡。
饒過樹林,突然覺得這似乎不是在山上,地勢平坦,一個鎮子就出現在眼前,沒有一點徵兆。我從覺得這太順利了,自從我們一路來到雲谷鎮,真的是經歷磨難重重,現在這麼輕鬆地到達了雲谷鎮,我自己都有些懷疑。
柳鎮比起雲谷鎮來,確實是閉關鎖鎮,很少和外面的人接觸。鎮上的人不是很多,我們在路上走著,一路一直被盯著看,看完了之後他們還在小聲竊竊私語著什麼。我被盯得發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我們現在要去鎮長的辦公處。”吳殘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