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編的。”輕輕的男中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我回過頭,階梯教室空空如也,最後一排坐了一個人。他如同放慢鏡頭一般優雅的站起身,走了過來,衝我笑笑,問道,“你就是葉清?”
☆、裹腳布(三)一切的開始
“你又是誰?”
我毫不友善的打量了他兩眼,除了聲音稍微有些耳熟之外,相貌是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也是,單憑這張臉,見過想不起來似乎是不太可能。
他靠在講臺上,長腿疊在一起,微笑的看著郭老。
“啊,這是我遠方親戚,這次和咱們一起行動!”郭易峰,將近五十歲的老頭給我來了個童子兵標準的敬禮。我忍住沒往他給我挖好的坑裡吐。
“柯霂臨。”那人伸出了手。見我沒回應,就直接拍了拍我的頭,衝著郭老問道,“果然,反應是有些慢,老頭,帶上這人去不會拖咱的後腿?”
“行動反應是有點慢,關鍵時刻擋死還是管點用處的。”
“你們一唱一和的到底在說什麼?什麼行動?”我厭惡的往後退了兩步,躲開柯霂臨放在我肩頭上的手,他微笑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抱在胸前,眼睛卻是沒閒著,在我身上打量著,痞氣十足,剛才優雅公子哥的形象全無!什麼遠方親戚,是穆斯林的吧!
“當然是去柳鎮。”
“柳鎮?真有這麼個地方?”
“當然,裹腳布的事情也是真的。”郭老聳了聳肩,“剛才不就說是真的了麼,只是裹腳布的事情還沒有完。”
“我們這次去,是為了去找到一個東西。”柯霂臨接過郭老頭的話茬,輕聲說,“不感興趣麼?”
我狠狠的搖了搖頭,“都說了拿我來擋死了,還能有什麼興趣?”
“你不想知道那股氣味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崇尚科學。”
“那還學玄神學?”
“我……那只是個夢而已。”
“你確定只是夢?之後你還能聞見那股氣味吧?不僅僅是在那個夢裡,在你的周圍,你的日常的生活裡,在驀然之間,你還是能聞見那股味道,對吧?”
我渾身一震,“你到底是誰?”
“說了我叫柯霂臨。”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為什麼他會知道?
那股氣味沒有消失過。這件事情我從來沒有和郭老說過,自從那個夢開始之後,身邊總是隱隱約約能聞見那股莫名的氣味,我甚至有的時候覺得這是不是從我自己身體裡發出的味道,但周圍的人卻從來都說沒有聞見過那股奇怪的味道。不僅僅是氣味。還有夢,夢裡面的那個黑影,也出現在我每晚的夢境之中。
“我也做了那個夢。”他盯著我,字字句句的說道,“和你一樣的夢,和你一樣,也有一個黑影,也能聞到那個氣味。”
我震在原地。世界上有沒有可能,兩個人做同樣的夢?難道有這樣的真實性?一樣的夢境,一樣的感觸,一樣的境遇……我懷疑的盯著他。
“他沒騙你。他在你跟我說那個夢之前就問過我。”郭老邊說邊收拾他講臺上的講義,把老花
鏡摺疊收到了小牛皮袋子裡,抬頭問道,“現在,你想去了嗎?”
我只得點了點頭。剛才裹腳布的那個什麼胡扯傳說我還沒有忘,若真的是又來一股氣味的話,再過幾天我是不是也滿臉綠色倒在自家地板上就那麼掛了?
“很好,那這傢伙交個你了,明天十點西站見。”老頭拎起包,竄得比腳下抹油的還快。
“那今晚就喲嘍西哭了。”對面的傢伙吐出了句陰不陰陽不陽的日語,“那老頭家裡都是書沒我呆的地方,現在賓館一夜都快上千了,總不能為了張床花這麼多錢吧?”
“我也收費!”我沒好氣的拎起包,大步向門外走出去。那老頭知道我不住宿舍肯定故意把這麼個大傢伙留給我,什麼‘油漏西哭’啊,再漏我就哭了。
“哦?你一晚上開多少價?”他跟了上來,不懷好意的挑著唇角。
“……”
“靠…你不是反應慢麼……怎麼打起人來下手這麼狠……”
“我是校散打隊的。”
“………”
要上路買的東西倒是不少,我和柯霂臨先去的超市。本以為隨便買點吃的也就算了,誰知道柯大少挑東挑西,竟然還買幾瓶子精油,說是什麼在火車上安神用的。
他自己買了一堆無關緊要的東西不說,反而是把我挑的什麼魚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