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許久,花示君的聲音才在房中悠悠響起,花妖王似乎在壓抑自己的情緒,竭力想做出不甚在意的樣子,若無其事般問:“哦?原來你是伺候畢染的麼?”
“……是。”似乎是錯覺,花示君聽出這個“是”字中藏了厭恨。
他想他大概明白這股子厭恨從何而來了。
花示君笑笑道:“這些時日,孤沒有去到畢染那處,他日子過得想必舒心愜意罷?”
靜坤猛地抬起頭,張開口,險些就要脫口而出大不韙的話。
從看見花示君和凝珠平和親睦坐在桌旁的那一刻,他就剋制不住的要拿這幅郎才女貌的畫面與那囚禁在房中孑然一身的畢染相比;每看到凝馨殿多一分喜慶歡騰的色彩,畢染周身冷冷清清、無人問津的景況就越加讓他心疼憐惜。
他不懂,花示君將人囚回後,不留餘地的對他行了那麼多凌虐;如今有了新選的妃子,便將那懷了他孩子的囚犯丟棄在一邊不聞不問,衣食不管,自己跑來跟新歡耳鬢廝磨。花示君如果當真曾把畢染放在心上,兩人之間有過那麼多次親密接觸,畢染反胃、嘔吐的症狀又如此明顯,他怎會看不出來?
是不是愛一旦轉為了恨,就能夠徹底漠視對方的存在,忽略對方的一舉一動,最好是把對方徹底摧毀了才肯罷休?
靜坤咬著牙,吞回一肚子想要爆發的念頭,擠出幾個字:“他很好。多謝王上關心。”
花示君閱人無數,對畢染又始終藏著欲說不可說的心緒,靜坤這種淺層次的情感表達與任性話語,立刻就讓他看出了幾分端倪。心下大詫異的同時,也浮起淡淡不悅,一時間竟是看著這名侍衛有些不順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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