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追上快沒影的X娟。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六
我們進了一個酒店,步行上了一層又一層樓。
每一層的裝潢完全一樣,也沒有標註是第幾層。
很快我就辨不清走了幾樓了。
X娟在某一層樓停了下來,推開那道唯一的門走了進去。
厚土緊跟她的身後,我也不吭聲的追上。
裡面是重疊林立的鏡子,剛一進去被照到的時候,還以為裡面有一堆人。
那個X娟在鏡子間穿梭,走著走著就走進了鏡子裡。
我一愣,摸著面前的鏡子,的確是實體的,可是我明明看到X娟的背影。
我轉身,身後也是鏡子,同樣是X娟的背影。
我茫然了,不知道該往哪走,厚土拉住我叫我閉上眼睛。
我乾脆眼一閉,不管不顧的被他拉著走。
厚土邊走邊對我說,“鵪鶉你心裡雜念太多,有時候眼見未必為實…”
我閉著眼睛邊走邊說,“是嗎?那你是不是真實的?”
厚土的聲音輕飄的傳來,“其實我恨你…”
我睜開眼睛,厚土低頭衝我笑,“看,到了…”
我看著厚土的臉,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好像又老了。
他將那隻缺手指的手在身側摩擦了一下,卻沒真碰到傷口處,然後他的聲音傳過來,“跟上吧鵪鶉…”
X娟站在一個木質門口,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然後推門進去。
門一被開啟,裡面就傳來喧鬧的鬼哭狼嚎之聲。
我捂住耳朵,走進去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寬大椅子上的薛銘,他的臉色煞白著,眼睛盯著另一道門。
身後的門關上了,之前的嚎叫聲音也消失不見。
我順著薛銘的目光看向那個奇怪的門。
門是憑空立在那裡的,上面光禿禿,只有一個門把手。
這扇門使我想起我進來的那個,可是不同的是,這扇門是紅色的。
鮮豔的顏色彷彿擁有活性,流光溢彩的在門上流動,看的時間長了,會忍不住想去觸碰。
薛銘看到我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彷彿我存不存在都不礙事一樣。
X娟很是幸災樂禍的樣子說,“這城是不是要被破了?我們終於可以出去當孤魂野鬼了嗎?”
薛銘像是沒聽見她的話,手指一動,就有一堆陰兵從他腳底鑽出來,紛紛爬進了那道門裡。
我心裡隱隱有些不安,情緒不寧,慌慌的難受。
突然地面一抖,那門裡呼的鑽出一個東西來。
它白花花的散了一地,腦骨咕嚕嚕的一直滾在我的腳下。
它黑洞洞的眼窩對準我,牙齒突然上下一碰,也不知從哪裡發出兩個單音,“啊嘞?”
頭骨打了個滾,立在地上問我,“你來幫忙的嗎?”
我有些汗顏,我都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更不要說幫忙了。況且,貌似我手無縛雞之力…
那個骷髏可能是從我的表情中看出我沒什麼用,於是自己又滾了回去,和那堆白骨湊到一塊兒,不一會兒就合成了一套完整的骨架。
他咯咯吱吱的走到薛銘面前,“他馬上就進來了。”
話音剛落,那個門的光芒倏地一暗,自中間破開一個豁口。
豁口越來越大,一個人踩著重重的步子走了出來。
他一身黑衣,頭髮,眼睛也黑的滲人,彷彿多看一眼就會被吞噬一樣。
他手裡握著一把木劍,那上面黑氣繚繞,蛇一樣圍著劍身盤旋。
我只見眼前一個黑影突然撲了過去,我嚇一跳,那竟然是厚土。
厚土的速度很快,直接撲到那個人面前。
我的心都提了起來,因為我看見那個黑衣人左手微動,木劍已經提了起來。
但是下一秒,劍突然換了一個方向,那個黑衣人一手攬住厚土的腰,將他抱在懷裡。
黑衣人的臉很年輕,雖然很高,但我感覺他也就高中生的樣子。
厚土因為最近老得快,臉已經是中年人了。
他和那個黑衣人抱在一起,簡直像父子,但違和的是,厚土整個人都縮在黑衣人的身上。
我聽見厚土叫了他一聲“木頭…”
那個木頭將厚土從身上摘下來,迅速的將厚土渾身上下打量了個遍,他的目光掃過厚土衰老的臉,掠過厚土斷裂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