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依然照不透濃密的林蔭,蘇澤循著血跡走了一段還沒發現人影便不打算再深入,轉身預備折返時忽然聽見翅膀撲扇的聲音,循聲回頭望去,只見一隻只禿鷲盤旋著降落在不遠處的樹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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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喪屍在樹下圍啃著一具屍體,黑色的禿鷲像是等不及了,紛紛從樹枝上降落,卻並不敢貿然靠近極具攻擊性的喪屍。
屍體可以被啃食的部分都已經被啃得差不多,其中一隻喪屍在這時抬起頭來,鼻翼翕動,轉動起僵硬的脖子,細小的眼珠在某一秒往某個方向定住,視野盡頭停在枝頭的黑色大鳥飛起兩隻,喪屍歪著頭,渾濁的瞳孔中映出了蹲在枝頭樹冠陰影下如影子般紋絲不動的身影,和黑影手中舉起的槍口。
砰。
爆開的血噴濺在它的兩個喪屍同伴身上,被驚動的兩隻喪屍咆哮著躍起,子彈在它們身體站起的一瞬噗噗連續洞穿了兩顆頭顱。所有子彈都是露出鉛芯的達姆彈,炸開的頭顱如爆開的西瓜瓢,兩隻無頭喪屍剛搖搖晃晃地墜地,黑色的禿鷲們就蜂擁而上。
蘇澤跳下樹來,踏著綿軟無聲的步伐從飽餐的禿鷲群中走過去,用步槍的槍口撥開一地屍體,低頭審視那具人類的屍骸,雖然已經殘缺不堪,但屍體身邊躺著一隻步槍,他用腳尖挑起步槍拿在手裡端詳,看口徑,和路邊擱淺的那輛車上的彈藥型號能對得上號。
幾隻禿鷲從屍體的胸口上跳下,蘇澤忽然皺眉定睛,屍體胸口的肉已經被啄食殆盡,但是肋骨上一道痕跡卻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道新鮮的刀痕。
他難以置信地揮開禿鷲蹲下檢視,這痕跡不可能是喪屍啃咬造成的,而且傷在胸口的位置,毫無疑問這個人並非被喪屍襲擊才斃命,這才是他的致命傷。可是究竟得有多大的力道才能一刀在肋骨上造成這麼深的傷痕?
帶著滿腹疑問起身,耳後忽然一道勁風颳過,蘇澤本能轉身抬手一擋,步槍的槍管“鏘”的一聲將閃著寒光的匕首拍出去,奪地插|進一旁的樹幹裡,刀身攜著巨大的動能,尤還顫動著。
下一秒蘇澤已經朝暗器飛來的方向追了過去。
嚓嚓嚓一路狂奔著揮開茂密的灌木,豎起耳朵聆聽對方的去向,草叢中的腳步聲似乎深一腳淺一腳,而後突然就消失了。蘇澤同時停下腳步,他此刻站在林子的一處空曠帶,四下環視一圈後朝著北面的一棵樹舉槍瞄準,冷聲道:“別躲了,出來。”
林子裡陡然安靜下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樹後傳來一聲艱難的喘息,像是壓抑許久終於鬆開了牙關。
蘇澤舉著槍耐心等待,不多時,一名渾身是血的年輕人扶著樹幹從樹後蹣跚而出,蘇澤皺起眉頭緩緩放下了槍,沒有必要舉槍了,以這個人的狀態已經再走不動三步。
年輕人捂著胸口看著他,滿臉血垢,只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他以這樣倔強不服輸的姿勢站立了一會兒,身體最終捱不住,搖晃了兩下栽倒在地。
☆、第二章
車隊駛進聚居地大門,車子還沒停穩,圖南便提槍縱身躍下敞篷吉普,一路朝小路盡頭奔去,身後是御先生從路虎車裡探出頭來的喊聲:“去廣播室通知潘察快點過來!”
珊瑚聚居地後山的瞭望臺上,三十多歲身材高挑頎長的男子正和守衛們一道用望遠鏡觀察山林裡的動靜,珊瑚鎮背後就是珊瑚山,後山不大,在生化病毒爆發以前也沒什麼人煙,算是聚居地一道天然的屏障,不過最近有人目睹後山有喪屍出沒,這才搭了臨時的瞭望塔日夜監控。
珊瑚聚居地是在原先珊瑚鎮的基礎上建起來的,不過聚居地沒有當時鎮子的規模大,外圍也用圍牆與外界隔開,聚居地建立至今兩年,人口不足五百,但現狀可喜,他們開墾了小片的耕地,組織了自己的武裝小隊,還設了醫療室和廣播站。
後山看起來一切安好,廣播卻響了起來,潘察聞聲掉頭轉向大門的方向,望見車隊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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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居地的創始人趕來大門前時,車上的物資還沒搬運完畢,眾人都不由停下來跟著潘察一起聽御先生說明了路上遇到的情況。
“……就是這樣,蘇澤還在林子裡看著那人,我們因為要護送物資就先回來了,問問你的意見。”
潘察聽完蹙著眉頭半晌沒有說話,起先還忙得熱火朝天的卸貨現場氣氛也跟著凝重起來,大家都莫衷一是地沉默著。
“潘察先生,我們要不要救他?”圖南鄭重的詢問聲打破安靜。
“我覺得還是不要貿然帶那人回來,”不等潘察開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