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只覺得漫山的青翠都多了一絲荒蕪的味道,芍藥仙子跟在他身後,為的,是來看多年未見的兄長。
瞑幽有很多問題要問老頭,腳步有些凌亂,只覺得若慢一步,就與先生兩隔了。
前院裡沒人,瞑幽跑進屋中,依然沒人,心中更多了一份荒亂,轉身向後院跑去。
後院中,一個側身而立。
瞑幽的腳步突然靜止,只是呆呆的看著那若夢若幻的容顏。
身體剛剛好轉的聞無情臉色依然呈現病態的蒼白,多年的囚禁洗去了他一身浪蕩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然恬靜的美。
只是靜靜站在那裡,便讓人覺得天地靜謐。
不是說他的面龐有多美,而是整個人散發出來的風韻便讓人覺得是一種夢幻的美,雖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
院中的芍藥是清逸昨天剛剛移植回來的,還是一朵花苞,粉嫩嫩的,嬌美非常。
聞無情長指攏著花苞,微微垂下頭,輕輕嗅著不算濃郁的花香。
瞑幽的瞳孔突然收縮···《
br》 那朵粉色的花苞,在聞無情的手中緩緩開放了,一瓣又一瓣,緩慢的盛開著···
只聽過閉月羞花,那是形容女子貌美的,是說花見了美人都羞愧。
可是,這株芍藥卻不遺餘力的展現盛開之美,這或許也是一種臣服,一種愛慕。
“你叫什麼名字?”聞無情回頭,聲音中顯出一絲沙啞,臉龐同無多情有五分相似,少了幾分儒雅,多了一些瀟灑。
“瞑幽。”
“瞑幽···瞑幽···”這個名字在聞無情的口中反覆念讀,目光中多了一絲別的味道,反覆打量瞑幽之後,才露出一絲淺笑“你都長這麼大了。”
瞑幽邁大了步子,極沉穩的走到聞無情面前,雖然第一次真實的看見他,卻熟悉不過,問天鏡裡的,王母記憶裡的,還有他昏迷時猛然看到的。
握起聞無情的手,千萬言語噎在喉頭,瞑幽不知該說什麼,眼前的人,不計回報的替他受了二十七萬年的苦楚,卻依然笑意盈盈相對,瞑幽扯出個笑臉,突然覺得自己像極了剛剛那株芍藥。
這,或許就是聞無情的魅力所在。
“聽清逸說,你是哥哥的夫人?”
瞑幽的麵皮上飛也似的閃過一絲紅暈,很快消失不見,聞無情同他的母親是朋友,他泡了老孃朋友的大哥,感覺怪怪的:“你怎麼樣了?”
“我很好。”聞無情目不斜視的看著瞑幽,再度微笑“沒想到哥哥也會討夫人,我以為他不會動情根的。”
“他是沒動,”瞑幽不滿的嘟囔“我一直都一廂情願而已。”
聞無情輕笑出聲,再度打量瞑幽才慢慢開口道:“都這麼久了,你還沒了解他麼?他是一個極重承諾的人,言出必行,所以,他從不輕易許諾。他待人總是彬彬有禮,也只有放在心上的人,他才特別相待,就算是欺負。”
“耶?”瞑幽大驚“你怎麼知道他欺負我?”
“他璇璣先生的名號想必你是聽過的,我還小的時候,他已經名動六界了,你或許想不到那個時候整日在我們家門前晃盪的神女有多少,其中還夾雜著男子。”聞無情微笑著同瞑幽講這些事情,光陰好似流轉至從前。
“有嗎?”瞑幽不滿的撇撇嘴,嘴裡繼續酸溜溜“他一定很得意吧?”
“呵呵,後來他就在不遠處掛了幡帳,出了一副對聯,對得出的人,才能見他。”
“還真是拽破天了,連拒絕人的方式都這麼變態,”瞑幽繼續撇嘴“那後來呢?有人對出來了嗎?”
聞無情的停頓一下,才答道:“是啊,有人對出來了。”
“誰呀?”瞑幽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清逸。”
“嗯?”這個是最讓瞑幽吃驚的,清逸對出聞多情的對聯,結果跟聞無情搞到了一起?這又是怎樣的一齣戲碼?
“不是你想的那樣,”聞無情緩緩向前院走去“清逸只是看不慣他的清傲,本想教訓一下的,不想兩人竟一見如故。”
“果然,變態認識的,都是變態。”
前院擺放著木質的桌椅,聞無情看見芍藥仙子的時候,便知她是誰,微微頷首行了禮,便邀他們落座。
三隻小巧的茶杯擺放著,木柴緩緩舔舐著壺底,聞無情靜靜的煮著茶,瞑幽和仙子面對面的坐著,一時間都不言語。
一壺茶煮沸,聞無情給他們都傾上,自己捏了杯子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