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威儀棣棣,進退得當,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上看似沒太多表情變化,但大典中無論是臣子還是他族使臣他都處理得妥妥當當。這樣的人城府不淺極為自制,是當君王的器材,但那份自制和責任通常會將人心中一些不為人所知的部分壓抑到最深處。龍沐澗在這趟朝鳳之行前在鳳嘯的那被壓抑的部分上押了寶,就不知道是押對了還是錯了。
鳳嘯新任族長,大典之後變得異常繁忙。龍沐澗遞了拜帖,等鳳嘯終於稍有空閒已經是三日後。鳳嘯將龍沐澗請到花園中,梧桐宮的每一個角落為了迎接新的族長都被精心修飾過,在大片盛開的鳳羽蘭中,鳳嘯本人反而顯得有些憔悴。
“讓沐澗久等實在多有怠慢,不知這幾日住得可好?”
“鳳族長安排周道,沐澗實在挑不出什麼不滿。倒是鳳族長好像勞累得厲害。”
“我也並未料到竟會有這麼多的事。”鳳嘯嘆道,眉宇間有著濃濃的疲憊,不光是身體上的疲倦,似乎還隱藏著一絲內心上的勞累。
“的確,很多事作為旁觀者來看煞是輕鬆,但一成為當局者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龍沐澗隨意地一抬眼,“鳳族長莫非已經遇到了什麼不如意的事?若是不介意倒是可以與沐澗說說。”
“才新上任就與他族使臣訴苦,也太丟鳳族的面子了吧。”
“正因為沐澗不是鳳族或許才能為鳳族長分憂。您不必擔心,沐澗此行並非來刺探鳳族的秘密或是與鳳族為敵,若是如此父王會另派人選。您也有所耳聞,我在龍族中的風評並不好,常做些令父王叔父們頭疼的事。這一點和您弟弟倒有點像。”
鳳嘯的眉頭再次蹙起,他現在基本可以肯定龍沐澗的來訪和鳳時有關,但究竟是為了什麼……
“沐澗看來對他頗有了解。”
鳳嘯在試探,龍沐澗也在試探。雙方都知道對方在試探,隱瞞著自己內心裡的秘密,企圖先了解了對方再做決定。但這樣下去沒完沒了,必須有一方首先打破。
龍沐澗一笑,他好不容易說服兄長來到這裡就是為了一個賭,若不將賭繼續下去,就不是龍沐澗了。
“在鳳族長面前怎敢稱瞭解,沐澗只和時弟是一見如故偶有往來而已。”
鳳嘯的眼瞳一下子收縮,心中的某種情緒一下子洶湧起來,話語在幾乎失控地衝出嘴邊,卻又在最後一刻被生生勒住,“……是麼。”
這龍沐澗竟然和鳳時……相識,並且稱兄道弟……
鳳嘯在手在寬大的衣袖裡握成拳,龍沐澗不經意地垂下眼,唇邊略帶微笑,“前一陣沐澗的友人還幸得他出手相助,鳳族長若是想知道,沐澗可以詳細道來。”
“……不必,他是我族的罪人,他的事已經與我鳳族無關。”
“好,那麼就不談他,這只是我龍沐澗想向鳳族長打聽的一件事。”
鳳嘯看著笑得更加輕閒的龍沐澗,心中已是瞭然,握緊的拳頭漸漸鬆開,眼中一片清明,“沐澗請說。”
“下界有一個名叫白應昊的凡人,身世頗為離奇,不知鳳族長可否代為一查?”
“凡人?”
“不錯,正是一個凡人,竟夢到了那次天雷之刑。”
鳳嘯一怔。
“雖有各族人旁觀了那次刑罰,但那份名冊應該在貴族手中吧。”
鳳嘯稍作思索,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若有訊息便會告知沐澗。”
作者有話要說:回帖~~~~~~~~~~~~~~
☆、阿奇 11
11
中秋小長假。
盧天益對這個設立不久的國定假期非常贊同,一來是傳統佳節,二來他的陰曆生日就在中秋,每年的生日都是國定假期,簡直像全國人民一起在替他祝賀一樣。
白應昊預訂了一家飯店給他慶生,想著趁大家放假把未到的陽曆生日也一起辦了。二十一歲不算大生日,來生日宴也就四人,除了白應昊和盧天益,就只有秋蠻和樊愷。
盧天益穿戴整齊和樊愷一同出門,坐在車上心裡相當緊張。秋蠻早幾小時先行出門替他買蛋糕去了,約好了在飯店見面。雖說他們一夥人已經準備好了說法把秋蠻的身份和兩人的關係瞞住樊愷,但真正見了面聊起來誰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樣。
盧天益和樊愷到的時候秋蠻已經坐在包廂裡研究選單,見人來了抬起頭笑呵呵地招手。盧天益不知道第一句該說什麼,眼睛四處望望,“咦?蛋糕呢?”
“買了買了,給服務員放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