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漸漸平靜的水面喃喃道:“豎子頑劣,不可理喻。”
他大腳一伸將我踹落水:“誰頑劣。”
我爬起來吐一口水,認真的問他道:“孤鳳舉,你可看到我眉心有什麼東西?”
“有。”
原來不是幻覺,我低下頭仔細往水裡看,指甲大小的一枚青色孔雀翎,湧著水紋光波的輪廓,清晰的毫髮畢現。
我非常困惑:“我記得我以前沒這個胎記。”
孤鳳舉抄著口袋淡淡道:“那不是胎記,是封印,有這個你就不會被夢魘住了。”
“我被夢魘住了?”
“現在已經沒事了。”
他用現在沒事了一句帶過,可見我被魘住時候一定對他做了不好的事情,比如像剛剛那樣揍他。
我懂事的點頭不追問了。
腹中飢餓,我邊走邊想著包子饅頭和粥。
孤鳳舉問道:“你餓了?。”
我摸摸臉:“這都看得出來。”
他若無其事道:“去點心鋪子或餐廳吧,你的早餐,連城前輩覺得很好吃,把剩下的打包帶走了。”
於是坐在龐家水產店門口的廊簷下,我吃著魚乾跟龐然抱怨著去給冰聰送個花,還沒回到家就聽說那位前輩把我的早餐連吃帶拿,忍不住惡毒的刻薄道:“從來沒見過這麼下作的神仙。”
死胖子三心二意的畫著符,鄙夷道:“不就吃了你幾個包子麼。”
我已經發洩完,不想再提那個讓我不開心的人,問他:“你畫的什麼符。”
“街上買不到的符。”
我瞪著那刀劈斧砍的符文鋒刃道:“誰教你雷咒符這樣畫的。”
胖子示意我看搖椅上晃悠的孤鳳舉:“你哥,說雷紋要厲,風紋要細,水紋要軟,火紋要勁,土紋要厚重。”
說完他看看自己畫的符,問我道:“難道我理解錯了,這話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沒聽說過,因為孤鳳舉從不拿我當戰鬥力,沒有注意指導過我這方面的實用技巧,便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胖子抖了抖臉上的肥肉:“我的靈力不太使得出五行攻擊符。”
我又何嘗不是:“都說了是試一試。”
他看了一圈:“拿什麼試呢。”
“隨便。”
他於是看著我還在往嘴裡塞的魚乾:“你站過去。”
我懂,隨便在衣服上抹抹手,毫無危機意識的跳起來站到大路沿上去:“來吧騷年!”
胖子恐嚇的嗯了一聲,默唸著雷咒,很努力的儘可能多的敷上靈力雙手推出去。
那雷符冒著紫煙,電光霍霍的朝我臉撲過來,我用胳膊一擋,就見眼前白光閃過,噼嚓一聲,感覺整個人都要被灼焦了,失去控制的抽搐著倒下。
但胖子也沒好到哪裡去,倒不是被咒反噬之類,而是一條龍條件反射般的大火球噴過去,我都聞到他的香味了。
失去意識前我最後一個想法是臥槽輕敵了。
下午醒來,還沒睜開眼,就聽到外面院子裡一條龍吃力的發出唔唔嗯呃的語氣助詞,彷彿相當痛苦。
我從窗臺看過去,只一眼就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我破口大罵:“孤鳳舉,你二大爺的!你在對我的一條龍做什麼!”
他瞥我一眼,拍拍一條龍顫抖的小背脊,拍的它啊啊的拐著腔嚎叫,他還輕描淡寫道:“是它自己要求的。”
作者有話要說:
☆、飛龍紀事
我暴跳如雷:“它讓你死你也去死嗎,給我下來,我都還沒騎過!”
“不!我至少再升高一米才下來。”一條龍咬牙切齒道。
它已經騰到屋頂的高度,四肢還在虛空中抓撓著,引頸向上攀升,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孤鳳舉捉著一對龍角,無壓力的騎在它背上好整以暇,聽它這麼說還對我聳肩,表示不是他不想下來,是一條龍不讓。
我拉開窗戶跳到扶欄上,抱柱熱淚盈眶道:“放開那條龍,讓我來。”
王雪明在我家院門口看的目瞪口呆。
他大約是來找孤鳳舉興師問罪或求他替慶光重組八陣,看到我眉心的封印就問是怎麼回事。這個東西我也解釋不了,上午時候還想著什麼時間到他家書庫找找資料。
話到書庫,就想起了我八歲前泡過的青梅竹馬。
連王雪明這樣的腦殘都看出來了,問我需要什麼書,他打包了給我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