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他曉得我吃這一套。
“很高興這麼快又見到你,阿七。”
我捏他的臉使勁扯,道:“想見我為什麼不到凡界去,不敢看麼。”
他理直氣壯:“我可是很忙的。”
“忙著抓魚?。”
風流皺著眉道:“才不是的,以前麼我自己隨便混一混都可以,但現在,總不好差你太多,我可是你哥。”
我莫名消氣,若不是他將一半的仙元給我,怎會差太多。
心中有溫柔滌盪,我抱抱他道:“說傻話了,你怎會比我差,但凡我有任何成就都是你給的。你的仙元就安放我這裡,由我來負責修煉使它強大。哥,你只管做你高興喜歡的事情,然後以我為榮就好了。”
他嘖道:“天雷劫可是要憑真本事的,我可不想被劈成渣。”
我不悅道:“等你天雷劫時候我早就是大羅金仙之體,扛幾道天雷算什麼大不了的。”
剛說了叫他只管好心情,其它交給我就好,當我的話在放屁嗎魂淡。
風流不再言語,扁毛羽防水,滴粒飛濺打不溼他的發,只在上面熠熠爍爍如珠玉。青衣蕩蕩浮散開來,面板在水中摸起來卻格外滑潤。
後來梧桐風揚起青色浮光漫天飛舞,白日當空,嗯,當空白日。
南禺山陰竹林深處,有一壑山谷,風流取名叫醉花蔭,因為谷口細碎的幾線飛泉,下方有小石潭,果酒香氣氤氳。
許是上游哪個儲蓄的野果子發酵了,有機會提醒它們吃不完及時清理掉,發酵還好,發黴就糟了。
風流怪我不解風情,怒說天外天的果子是不會發黴的,簡直好像人間說偶像不會放屁的粉絲,我才懶得跟他計較。
再深處是一道蔓藤垂蓧,結著淺色小花的穀道,我問我們為什麼要走進來,直接從上面空降到山谷裡不就好了。
風流大怒:“這叫意境!”
我識相的不吭聲了。
待到達豁然開朗的谷底一瞬間,我被燃燒般漫野搖曳的一品紅灼痛眼睛。
他從背後抱了我的腰,在耳邊輕聲道:“喜歡吧。”
我不能成言,唯默默點頭。
七百歲那年首次歷劫,依稀記得有個少年帶我去過一片山谷,與我說人間百年十月一品紅,於是便不經意牢牢記住了我是生在十月的。
因為最迷惘那天曾在梧桐宮背後,見丹穴山陰如火如荼的一片花海。
我愛紅衣,並非無緣無故。
風流一向不太記日子,卻知道一品紅的花期,可見一萬年前那個災難深重的十月,讓他印象頗深刻。
只聽他輕喟嘆道:“大哥告訴我說你喜歡這花,我還不太敢相信。”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大哥是誰:“風衿?。”
他將頭抵在我背上,聲音聽起來有些悶道:“阿七,或許我並不如你以為的那麼愛你,你知道,我不深沉,只是比較直接。所以未必其他人也都如你以為的那樣討厭著你,只是你在拒絕他們。”
我思索了一會兒,道:“這個好像不是因果關係。”
風流恨恨的踢了我一腳。
我將他拉到懷中抱緊,無所謂道:“隨便了,哥,你愛我就好,其他的我不在乎。”
風流不太喜歡我的態度,叨逼叨的告訴我知道,大哥說我好是真心的,還說我們在一起再好沒有了,一定會幸福快樂到永遠的。
然後他說,所以阿七,除了你,我最愛大哥好不好。
我仔細整理了對風衿的印象,感覺很難拼湊。
剛出生時候在梧桐宮,我很少能看到他。難得齊聚一堂他也總是低著頭,倒不是因為靦腆,而是手裡永遠在忙著什麼東西,不忙時候也玩著什麼東西。
偶有的幾次正常交流也都保持著距離。
但莫名的鳳族只有他支援我們,雖然沒有明目張膽,我卻並不感到意外。
於是跟風流說可以,那我也不只愛他,也愛風衿一些。
他笑彎了眼睛,說喜聞樂見:“但是阿七,花了好幾十年種出這片一品紅的可是我。”
我連連點頭。
彼時正是情到濃處,以為金風玉露天造地設。
並不知有種深愛,與最愛和只愛都不同,那是我們兩個都不曾解的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深,比如經寶待風流,比如風衿待我。
一千歲不辭而別,鳳王讓風衿多注意我的動向,本意大約是一有成為危險分子的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