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鋒車,車身以合金鋼製成,比普通車輛厚一倍。車輪使用的是特殊橡膠,幾乎是實心的,即使用子彈也很難擊穿,防止車輛一旦爆胎大家寸步難行。車上的玻璃也是加強鋼化的,總之整輛車恨不得做成一大塊實心鐵塊。這樣的衝鋒車,整座地下城也不過只有一百來輛。車身上有四處支點,可以支起衝鋒槍前後左右掃射,也可以發射火箭彈,甚至還配備了一門熱能炮,只不過發射一次衝鋒車的能量就要耗掉三分之一,不能輕易使用。
曼哈頓機場已經因為強震有所損壞,何況那裡面在病毒爆發前積壓了不少乘客,此刻已經滿是嗜血者,所以沈嘯選擇降落在中央公園的綿羊草原上。
初春時分,草皮微微泛著點綠,四周遠遠望去都是高樓大廈——咳,扭曲傾倒的那種。幸好沒有多少嗜血者。
“難道這裡是震中?”嚴培狐疑地環顧,“紐約的樓房不至於連個地震都抗不住吧?”好歹也過了一千五百年呢,難道連紐約的建築也變豆腐渣工程了嗎?
艾倫皺皺眉:“確實不太對——但是震中在哪裡,地下城也沒能測定。”
“震中應該在麥加才對……”嚴培嘀咕了一句,突然腦袋裡閃過一絲靈光,“等一下,我們是不是把樓房的鋼筋之類弄點來測一測……”
艾倫瞪他一眼:“什麼時候了,還弄什麼鋼筋……”他真是很無語。
嚴培左右看看,拉開車門就跳下去,衝著停在路邊的一輛小汽車就去了,抬手一拳砸在車頂上,只聽砰地一聲,嚴培齜牙咧嘴地甩著手又回來了。
這一下連沈嘯都用怪異的眼光看他了:“你幹什麼?”
嚴培尷尬一笑。他是想試試,汽車是不是像飛船一樣也變得脆弱了。那天他也懷疑過是不是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奇怪的變化,突然變成大力水手了,但之後他很快就發現根本沒那樣的好事,他以前是多大力氣,現在還是多大力氣,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飛船出現了變化。
嚴培是這樣想的,既然那種奇異的振動能把人變成石頭,那麼別的東西也未必就不會出現變化。反過來說,飛船出現的變化足以證明石化症絕對不是病毒感染。所以他看見紐約的高樓大廈竟然被一場地震就扭曲成這樣子,第一個想法就是:是不是這些鋼鐵製品都因為震動而變得脆弱了?
結果當然是顯而易見的,汽車還是汽車,砸下去並沒出現一個大洞,而是把他的手震得生疼……
沈嘯畢竟是聽嚴培詳細講過聖地奇遇記的,這時候忽然明白了過來,略一沉吟:“可以取一塊樣品,等有時間了仔細測試一下。”如果震中在麥加,那麼離這裡實在太遠,飛船在麥加當地會變成紙糊的,到了這裡說不定沒有那麼大的影響,變化也會相對變得極其細微,用手砸感覺不出來,儀器測一下可能就會發現。
嚴培也立刻想到了這一點,馬上跳下去卸了一扇車門上來。沈嘯按了按太陽穴:“用不著這麼多吧?”幸而衝鋒車大,否則這整整一扇車門……
嚴培苦笑:“不然我用刀砍嗎?”衝鋒車上有割槍或者電鋸之類的東西嗎?
“有嗜血者!”一直注視著電腦監視螢幕的一個軍人忽然開口,“一小群,十幾個人吧。”
這次進入紐約的小隊一共就六個人,這兩個軍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說,一個叫八號,一個叫十九號,嚴培琢磨他們是不是什麼特別部門的,沒準是史密斯派來監視他的。
出聲示警的是八號,但是他說完之後立刻又補了一句:“等等,似乎不是對著我們來的,它們停下了——”
一聲野獸的嚎叫打破了四周的寧靜,監測屏上,一群紅色光點撲住一個較大的綠色光點,綠色光點左衝右突,但是無法衝出包圍圈。
沈嘯命令羅森:“開車,過去看看。”
那確實是一小群嗜血者,不到二十人的樣子,被它們包圍的是一頭北極熊,原本白色的皮毛已經沾滿了泥土變成棕黃色,現在又被鮮血染紅了。它伸著巨大的爪子瘋狂地左右拍擊著,有兩個嗜血者已經被它拍斷了脖子,一個身首分離,另一個腦袋斜吊在肩膀後面,漫無目的地伸著手亂抓。
沈嘯一言不發地端起狙擊槍,從車右前方的射擊口把槍伸出去,略一瞄準就扣動扳機,最外圍的一個嗜血者後腦爆開一個洞,在陽光下濺出來的不是血,而是一些有點粘稠的說不上什麼顏色的物質。
嚴培驚了:“跟賽爾德一樣!不對勁啊!”
沈嘯仍舊一槍一個地射擊著,八號也立刻架槍跟上。那群嗜血者都被北極熊吸引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