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到三萬。
昭故皇族不思國防,卻將民力都用在建造宮殿上。當年,光造帝王陵墓的就有四十萬人,這四十萬人中,有男有女,為防他們私通,便將所有男子上了宮刑。以至於“丁男被甲,丁女轉輸,苦不聊生,自經於道樹,死者相望”。
昭故王的後宮姬妾,凡沒有兒子的,全部殉葬。修造墓地的工匠,在葬禮完畢之後,僅剩的十多萬役卒全部封在墓裡,死於非命;以後凡修皇陵的民工都是同樣悲慘的下場。
而同一時間,東禹光是騎兵就有十萬,預備兵三十萬,可以馬上投入作戰的五十萬。
強弱立顯。
軒靈少靜靜地思考著。
在他眼前是一片青翠的山坡,有著蔥綠的草木,在草木之上,到處是層層疊疊的屍體,混合了泥土的血流在了地面上,變成暗紅色的小溪流,隨著紅色溪流象活著的蚯蚓一樣爬著,那種死亡的怨恨氣息就釋放在空氣中。
也不知這些死者是昭故人還是其餘國家的人……但……戰爭帶給人的傷痛,實在是太難磨滅了。
若是景鳴霄真能讓昭故成為免戰國,就算要他叛國,又有什麼關係?
繞過這片死亡山坡,就是西棠軍大營。
設在昭故的西棠大營比起南暮、北淵和東禹的要小很多,但士兵方面卻要精許多。
當年景鳴霄培養出的一千名少年有四百多名都留在此處。
他們各有所長,皆是以一當百的精英。
另外還有十三萬大軍駐守於此。
為的,就是要扼住昭故這個咽喉。
軒靈少到大營的時候,出來迎接的,是西棠這幾年最為耀眼的將領——梅落雪。
便見梅落雪一身銀色鎧甲,縱是容顏如雪,卻也難掩其周身的殺戮之氣。
如今的梅落雪已是威震當世的名將,西棠賜予他“開雲將軍”的稱號。
在他手下死去的人,數以萬計。
而他也在諸多戰役中多次負傷,最為明顯的,就是他右臉頰上那道傷疤,毀了他那極好的容貌,卻增添了狠絕之氣。
“閣下是昭故太子吧?末將梅落雪,奉命在此恭候您大駕。”梅落雪對軒靈少行了個禮。
軒靈少回禮後,方道:“久聞將軍大名,今日得見,實是三生有幸。”
梅落雪揚眉一笑“太子說笑了,這陣子,昭故就要入冬了,天寒,太子可願與末將進帳中議事?”
“正合吾意。”軒靈少手拿斗笠,一身白衣,跟這軍營氣氛格格不入,卻絲毫沒有窘迫之感。
進帳後,梅落雪為軒靈少倒了一杯水。
軒靈少卻被梅落雪帳中的幾幅地圖吸引。
這些地圖跟他之前看到過的都不同,甚至跟他在景鳴霄殿中看到的也不一樣。
若說何處不同,應該就是這些地圖中關於東禹的標註更為詳細吧。
“這是東禹人做的地圖麼?”軒靈少忍不住發問。
梅落雪搖了搖頭,看著地圖的眼神有些恍惚“不是……”
“那這些地圖……”
“東禹部分標註的很詳細吧?”梅落雪笑了笑“是大皇子標的。”
“哦?”梅落雪一驚。關於西棠大皇子,他所知道的,只有庸碌無為和身有殘疾。
難道,西棠大皇子,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無能?
“呵,不談這個。”梅落雪轉了話題“聽說太子非常鐘意夕遠公主啊?”
“啊?這……這傳聞是從何處來的?”軒靈少猛然大驚,臉忍不住爆紅,也沒有心思去追究曜冥的才能問題了。
“哈哈哈!情愛乃世間尋常之事,太子無需赧然。”
軒靈少嘆息“我怎麼聽說,陛下和侍君有意撮合梅將軍和公主呢?”
梅落雪眼睛忽然瞪大,直視軒靈少,稍頃,他連連道:“不可不可!太子您莫不是開玩笑吧?”
“唉……實不相瞞。我鍾情青夕已久,可嘆靈少不過是一個亡國太子,如何配得上夕遠公主?想來還是年輕有為的梅將軍更合西棠陛下和侍君的意吧……”
梅落雪忙道:“太子此言差矣!陛下和侍君絕不會是那等只看中眼前利益的人物。再而言之,末將早就心有所許,斷不會是您的競爭者的!”
軒靈少稍安了心“哦?不知是哪位閨秀俘獲出雲將軍的心?想必定是出乎常人地優秀吧?”
梅落雪微笑“是啊……非常不同。”
軒靈少見梅落雪沒有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