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及至九日期滿。
夜幕降臨,城南的柳府籠罩在漫無邊際的夜色之中,府中處處掛著紙糊燈籠,本是燈火通明,卻是無人氣息。
今日,月色也正好,一身紅色便服的柳夙羲立在庭中,抬眼看著墨空之上的一輪銀月如霜。這是琉淵入住宗廟的第五日,還有四日他便能出來。他在心中盤算著。
紅色身影的後方出現了一個青色的身影,近日來喜歡作男子裝扮的孔雀精玩著手上的孔雀翎,仰著頭看著頭頂的墨空,悠然道:“難得月圓,人卻不團圓,可憐了那天下的有情人。”
靜心看月的柳夙羲不答他的話,他一向不屑於孔雀精的突然插話。
孔雀精總能不折不饒,在他不理會之時還能繼續轉到別的話題去。他也知道柳夙羲對什麼話題能提起興趣。
“琉淵做了太子,對你可沒半點好處,你又何必處處幫著他。”他道,似乎在嘆息,“難不成,你還真想著做他的皇后不成?”
寒冷的空氣中,寂靜了好片刻,才有聲音。
“他這一生必會做一世明君,引領一代盛世王朝,令天下人讚頌。”柳夙羲緩緩道,這些他都算得出來。
琉淵此次下凡歷劫,若不是柳夙羲處處幫他,他恐怕不會這般輕易就坐上了太子之位。孔雀精暗自揣測了一下,道:“莫非你打算,日後陪他守著這江山?”
“有何不可?”琉淵願意立他為後,他何樂而不為。
“你不像是那種願意被困住的人。”孔雀精眸中帶著笑意,“說不準,你只是貪一時的新鮮。”
“他此次陽壽不過三十六年,即便是一時新鮮,也不過十六年。”今年二十歲的琉淵,此次下凡歷劫只有三十六年的陽壽,再有十六年他便壽終正寢,恢復他天界三太子的身份。
“你算得出他的命數,可有算過自己的?”孔雀精問。
“三界之中,任是誰也不會算得出自己的命數。”柳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