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狐狸像模像樣地揹著個小包袱,沒有比這更好玩的場景了。可他在忙亂中還能想得到把白芍落在客棧房間裡的花也帶過來,真是隻心思縝密的好狐狸。
白芍把自個兒變成了小人,胡尚佑蹲下了點兒,白芍就手腳並用地爬到了他的背上。那個包袱的綁帶就像一條小韁繩,好讓他牢牢抓住在奔跑的時候不被甩下。
胡尚佑道:“抓好了嗎?”
白芍用力點點頭,好在他馬上意識到胡尚佑此刻是根本看不到自己表情的。
“好了。”
他剛說完這句,胡尚佑就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那前窗開著條小小的縫,裡面的人可以透口新鮮空氣,外邊的侍衛也可以不時確認一下里邊的情況。而這會兒,這正是胡尚佑逃脫的最佳路徑。
作者有話要說:爬啊爬啊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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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他的一生還很長 。。。
胡尚佑幾個起落就跳到了屋頂上,他進來的時候已經仔細查探過王府的地形,因此找到出去的路徑很是容易。他們跳過了幾個屋頂,下面才傳來“人逃了”“快去找”的喧雜聲。
胡尚佑撇撇嘴道:“真是群笨蛋。”
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外牆上了,到時王府的人再神通廣大,再多發上一百張通緝令,也抓不到只是個巴掌小人的白芍了。他正想躥到對面的屋頂上,白芍忽然貼到他的耳朵邊小聲道:“……就是這個王爺。”
薄唇冷臉的小白臉一個。那逸王接到手下稟報白芍逃走的訊息,正從書房中出來,殊不知簷上的一隻狐狸已經默默在心裡給自己貼上了“小白臉”的標籤。胡尚佑牢牢把他的樣子記在了心裡,問白芍道:“就是他把你抓來的?”
白芍道:“是呀。”
胡尚佑“哦”了一聲,道:“這人氣息冰冷,印堂發黑,一副倒黴相。居然還敢不聲不響地把你抓走了,可見是真不想活了。”
白芍趕忙緊張兮兮地把小狐狸的嘴捂住:“……他可是王爺。”
他們雖不歸官府衙門管制,可這人間的帝王尊者,卻也是不能隨便招惹。胡尚佑也知道分寸,沒有接著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出來,白芍一隻手摟著自己的脖子,另隻手放在自己嘴巴上,整個身子都貼地牢牢地,他拐著眼珠子看一看同自己靠地極近的白芍,那個小花妖一點也沒有吃別人豆腐的羞愧。
目標太小,在屋頂上晃來晃去也惹不來關注,他們就老神在在地看著下面燈火通明手忙腳亂。白芍的手已經從胡尚佑身上放下來了,坐在一邊的琉璃瓦上,雙手抱著膝,輕輕嘆了口氣。
胡尚佑對這個距離很是不滿,他挪過去了一點兒,貼著白芍邊上,道:“有什麼氣好嘆的啊?”
“我以為王爺啊什麼的,都應該很大年紀。”
胡尚佑簡直想挖挖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這有什麼好嘆氣的?年紀大年紀小,要出生的將埋黃土的,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白芍看著下面面色鐵青的逸王道:“可是他還很年輕。”
胡尚佑不滿地嘀嘀咕咕道:“我也很年輕啊。”
白芍微笑起來,伸過手,摸了摸胡尚佑自覺湊過來的的耳朵,道:“他卻一點也不快樂。”
一個人不快樂,自然有很多原因。眾人渴求的,不外是名利、權欲、美色。這逸王本是一個最有資格快活的人,可他現在和最不快活的人分明沒有什麼兩樣。
胡尚佑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你看著他不快樂,可他覺得自己這個不快樂的樣子就是最快樂的,又有什麼辦法?”
他被撓地舒服了,簡直想在瓦上直接打個滾兒。他以前覺得翻著肚皮在太陽下曬地暖洋洋的就是快樂,可若讓白芍輕輕撓著自己的耳朵尖,卻是什麼都比不上的。
白芍悵然道:“或許吧。”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快活地活著,或是不快活的活著,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兩句話。白芍自己活地快活嗎?他有過難過、傷心、彷徨,也有過歡笑、興奮、感激,他的一生還很長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打下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好有大結局的感覺啊(揍;我是有多想結局啊》《
雖然短了點,看在不是結局的份上,撫摸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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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拜佛拜到破廟來 。。。
胡尚佑叼著衣角把他放回自己背上,道:“別想了,咱們回去吧。”
不多時就是到了外邊,王府的喧囂聲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