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山玩水有什麼不好?再老待在一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作了呆花一朵。”
胡尚佑打完了又給他一顆糖吃:“你看啊,你難得下山一趟,怎麼能不多多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呢?而且我也很長時間沒出去了,你雖然是個小妖精,好歹也算是個善心的小妖精,你懶得出去,就算陪陪我也好啊。”
白芍的心裡也很是搖擺不定。他當然也想過悄悄地一路去跟著胡睿禛。只是左右不過離開半個月,而胡睿禛亦是親口囑託過自己要好好同胡尚佑一起看著家的,自己又怎能言而無信。
胡尚佑看著白芍微微皺眉的糾結模樣,真是可氣又可愛。他剛才下手的那一下沒有拿捏好分寸,白芍的額頭上被敲出了個紅印子。連躲都不會躲一下,真是沒轍了。
和一個笨蛋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胡尚佑在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他伸手在那紅印上揉了幾下,緩聲道:“等哥哥出門了,就會做個結界把整個屋子都罩牢了,閒雜人等想要進來都是沒辦法。我們有沒有看家還不是一樣?”
他這幾句倒是實話,倘若有人連胡睿禛的法術都能破了,那由著他們兩個能抵擋地住就差不多是個笑話。
白芍見自己被這麼小一隻狐狸揉著腦袋講道理,很是不好意思,稍稍後退一些道:“……我不疼了。”
胡尚佑就收回手來:“不疼就好……其實我們出去不光能看山看水,禛哥哥陪著的那個書呆子不是半點武功修為都沒有嗎?萬一路上出了好歹,哥哥一個人忙不過來的話,我們恰好能助一臂之力。”
只是這種情況出現的機率何其微小?胡尚佑才不在意。他生性狡猾心思曲折,隨便眨眨眼就能想出一二十條理由來說服他人,這一個不行,自然還有源源不斷的下一招,點頭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白芍卻是毫不提防,當真被他帶入情境之中,憂心忡忡道:“對啊,季公子只是個讀書人,體質又弱,人也很斯文,打架肯定是打不過別人的……”
胡尚佑見他滿面憂愁,真想捏一捏那滿是憂色的小臉再大笑幾聲。白牡丹天真質樸,這樣容易就順自己的思路走,又是記掛禛哥哥,現在連帶著季呆子也一併放在心上,不知該說他太傻還是太好心。
他雖然並沒有出過遠門的經歷,但這些年的人間煙火也不是白吃的。他見白芍差不多是應允了,便裝出一副老成的模樣來:“那這兩天你好好調養身子,把自己喂胖些。家裡和外出的事情也不用操心,我會一一去安排準備……最最重要的是,這幾天同禛哥哥說話的時候千萬別心虛,不然露出馬腳咱們就走不了啦。”
白芍見他說地鄭重其事,自然一一點頭應下。
胡尚佑便嘻嘻笑著趁他不備捏了捏他的手,去做自己所謂的準備工作去了。
胡尚佑說地這樣好聽,會一一安排準備家中外出事物,實際上早在他心目中化作最最簡單的兩個字:盤纏。家中的事情他需要擔心什麼?該冬眠的還未醒來,不該冬眠的每日都這樣鬧騰,這麼多年來都未出過問題。而外出所要,無外是大包小包,車馬款款。
他自己是一隻狐狸,白芍是一枝牡丹,身上一點行件都沒有,也用不上馬車代步,輕鬆地不能再輕鬆了。只是出門在外,錢財總是不可或缺。你讓他化一塊石頭做烤雞,大半夜地睡在道上數星星,他才不來將就。
他偷偷摸摸地溜到藍田玉那拿到了所需的銀兩,字據也不留一張地跑了。藍田玉好說也是把自個兒當了不下七八回,身家分量足地很。胡尚佑一想到等藍田玉回來發現證明自己價值的銀票少了那麼一大疊,肯定會把住隔壁的話癆當做小偷打掉半身毛,就開心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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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你只是一朵花呀 。。。
後天很快就到了。
胡睿禛前腳剛出了門,胡尚佑便拉著白芍貼著牆跟悄悄跟在後頭。他們兩個只背了個小包裹,裡面包地是白芍的那盆夜光白。花精樹怪的原身照例離是不能離地太遠的,倘若形神合一,當然也是無妨了,可惜白芍遠未到這樣境界。這次路途久遠,胡尚佑翻書新學了個訣,將那夜光白變地小了一些,剛好可以裹起來隨身攜帶而不傷到花朵枝葉。
或許是因為要出門的緣故,白芍向來白淨卻稍嫌血色缺乏的臉上也帶上了幾分新奇雀躍。他畢竟年歲尚小,這段未知的旅程讓他忐忑但滿溢期許。
胡尚佑同他早早地商量過了,胡睿禛的修為都遠在他們二人之上。如若近近地綴在後頭,無論是左是右,就算是包著頭巾扮成個姑娘也能很容易就被發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