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唯一的法子便是離地儘可能遠些,模模糊糊地知道個他們途徑的時辰地點,三不五時地晃見個背影,才能正正經經地跟著過完一路。

白芍心想,再遠些……就見不到禛哥哥了。

他縱然心中這般思量,但仍知不會有更合適自己的計策了。擺在跟前的選擇唯有兩個:要麼打道回府,要麼就照著胡尚佑想出的主意,偷偷而遠遠地跟著看一眼胡睿禛。

他略微遲疑著點了點頭:“……好。”

這個蜻蜓點水般飛掠而過的眉頭微蹙的神情胡尚佑是真正討厭。他想了想,嘆著氣,道:“……我記得幾樣屏去身周氣息的法術口訣,哪天學會了,就能和哥哥靠地近一些了。”

他那一聲嘆地又輕又細微,他的身上還穿著那件跳脫惹眼的紅色,這聲嘆息便彷彿不是嘆息,而是一個輕鬆簡單的語氣詞,又好像一個不意間的呵氣聲,是少年人常玩的把戲。

胡尚佑也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是會嘆氣。他只有想,自己果真是老了,居然連只有老狐狸們才會的嘆息,自己也學了個十成十,可以稱之為悲哀至極。

白芍的不為人知的希冀隨著這句話又翻湧上來。他明知那並不會一件現實的事,並不是一個可以實現的憧憬,可還是無法控制地察覺到了快樂的逐漸接近。他剛想說聲感激,胡尚佑已經是在看著前面的道路了。

這會兒他們還在原來的小鎮裡。這個小鎮不大,剛好是在兩山間的峽谷中,冰雪化地十分緩慢。胡睿禛一早便是和季凌坐著馬車走了。那拉車的兩匹大馬身材高健毛髮黑亮,正是胡睿禛連夜用筆墨一揮而就,吹氣而出。同樣是個畫人的車伕端端正正地坐在前邊趕著馬車,人和馬匹在寒冷的空氣中撥出的氣息變成了一團團白霧。

白芍和胡尚佑就藏在一個隱秘的角落裡,看著那些白霧漸漸遠去。

胡尚佑等到馬車全部消失在大路的那一頭,連個小點都看不見了,才探出身來:“走吧。”

他走出的幾步,卻發現旁邊的白芍根本就沒有跟上來:“喂,我說……”

白芍仰起的面孔上混合著愧疚與難堪。他尷尬道:“我的腿……有點麻了。”

他們躲的地方是幾叢灌木,灌叢中的落雪,叢木下的積雪都還厚厚實實。他們兩個蹲的時間又太久了些,胡尚佑倒還好些,白芍由寸把的小娃娃變作常人大小也不過數月,兩隻腳直是凍地又僵又疼,他之前的毛病也是傷凍,此刻連站起也是困難重重。

胡尚佑俯□在他的小腿上輕輕按了一下,問道:“疼不疼?”

白芍忍著那洶湧而來的痠痛感,回答道:“……不怎麼疼。”

胡尚佑見他微微抿了唇,便知道這哪是不怎麼疼,分明是很有些疼。他倒是想很拍一把下去,叫這小花妖愛隱忍便忍個夠。

還好他在自己就要嘆氣前先想到要老了要老了,才止住這就要脫口而出的這一聲嘆息。他索性蹲下來,背對著白芍道:“……上來吧。”

白芍沒想到胡尚佑會有這個舉措。他此時已經是拖了後腿,生怕胡尚佑嫌棄他的體弱,急忙道:“不用了,我等一會就好。”

胡尚佑不耐道:“等什麼等……再等禛哥哥和那個呆子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他朝後瞥了一眼,伸手就把腿腳不靈活的白芍一把攬到了自己背上。

那句“禛哥哥”一出來,白芍便乖乖趴著任由自己揹著不出聲了。胡尚佑心裡不由有些憤懣,,這會兒揹著你的可不是禛哥哥。

這慢慢融著雪的地面有些滑,只消一個不穩就能狠狠摔上一跤。胡尚佑便想,只要我一個不晃悠,你就要摔地痛哭流涕啦。

只是他每一腳都踩地比一個人時更加穩當,抓著白芍的兩隻手也很是牢固。這個小花妖趴在自己的背上,輕地像是羽毛,胡尚佑覺得一陣風吹過來,他就會被吹掉了。

又走了幾步,在聽到耳邊有白芍遲來的輕聲道謝:“……謝謝你。”

胡尚佑心想,現在才想到說謝謝啊,晚了,小爺我才不稀罕。

他又想,我揹著你,可不是為了討你這一句感激的話。

白芍過一會兒又小聲道:“我們還是一起走路吧……我可以下來走的。”

白芍由著這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揹著,明知作為狐狸要比自己大上許多,仍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他迫不得已地趴在胡尚佑並不寬厚的背上,把所有重量都交給對方,他說話的空隙偷偷去瞧胡尚佑的臉色,發現這隻小狐狸不光吃力地臉頰通紅,連帶著耳郭都泛著熱度。

紅著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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