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們吞回去,只有趕忙狗腿道:“我知道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平時也很聽我的話。”
他出爾反爾地這麼快,自己也不覺得難為情,倒是白芍被他在黑暗中也閃閃發著光的雙眼注視地無處遁藏:“……我答應了的事,自己總歸是會做到的。”
胡尚佑打蛇隨棍上,嬉皮笑臉道:“好好好,那下次就跟著我走啦。誰來了也不能跟我搶~”
他接地這樣隨意自在,讓人疑心是早早下了套等著人鑽進來。白芍猶豫道:“那……要答應的話,也要分情況吧……”
胡尚佑卻是彎著眼睛不說話。他們在無邊的黑夜中左一搭右一句地聊著,白芍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是睡著了。
他們第二日就往回趕了。胡尚佑雖多少也惦念著自己哥哥,但又想著離胡睿禛是越遠越好,可又不敢做地太過明顯,只有翻來覆去掂量腳程。白芍的腳是一點問題都沒了,可還被胡尚佑穩穩當當地安排在驢背上,那灰驢脖上的鈴鐺搖搖晃晃,一路響聲清脆,引得行人紛紛注目。
他們走地是另條路,比來時要短上許多。胡尚佑拿著圖紙比劃道:“從這邊這邊穿過去,比原來要快上好幾天。”
也就是所謂的捷徑了。胡尚佑嘴裡說的“安澤”、“逸州”、“九城”白芍聽也是沒有聽說過,但既然胡尚佑說了這邊好,那照著走也就是了。
這一天他們到了逸州。前幾日經過地多是山道,連個小木屋都沒見著一個,胡尚佑只有很將就地鋪了兩個乾草墊子席地而眠了。翌日到的那個城鎮上有地痞潑皮,被這驢鈴鐺引了過來,一眼瞧見了驢背上頭髮間夾了幾根草杆子的白芍。這民間人口買賣實在容易,擺個攤子,髮間插根草杆,就能把自己給當了。那人興沖沖地跑來道:“多少錢?大爺我買了!”
這眼神不好的大爺被胡尚佑揍地連連討饒,若不是一旁有白芍攔著,指不定就飛哪了。
那招蜂引蝶的灰驢也被胡尚佑找了個緣由給處理了。白芍也是落得輕鬆,四條腿跑地再輕快,總不如自己雙腳自得自在。
胡尚佑將這次突發事件總結了一番,便在每一日早起出發之前好好檢查一遍白芍的臉頰髮間。草杆再沒見到一個,只覺自家小花妖一日更比一日好看了。
這逸州是繁華重地,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胡尚佑和白芍這趟出來,到過的地方也是不少了,可還未見過這般熙熙攘攘的人潮,摩肩擦踵的商販。
前邊不知有什麼新奇玩意兒,一圈又一圈地圍著不少的人,密密匝匝水洩不通,還不斷有人想要擠進去。胡尚佑好奇,對白芍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胡睿禛那晚的漸漸逝去的影像仍在白芍腦海中揮之不去,他想要說服自己說,沒什麼的,很多法力高強的妖怪啊,修道者啊,都是這樣離開的啊。
可另一邊,他的心卻彷彿很明瞭。
他這幾天都被這兩個念頭折磨著,儘管有沒到過的新地方,胡尚佑也很用心地陪在身邊,他卻還是不能完完全全地,把注意力集中到歸途上來。
他同往常一樣,沒有反對地點了點頭。
這個點頭是有些敷衍意味的。胡尚佑卻很不以為意,高高興興地拉著白芍的手就往人堆裡擠去。
他們還沒擠進去一點,就聽到有人道:“哎你怎麼踩我?”
後邊有人道:“明明是你踩了我的腳!”
這兩人爭執不休,撩了袖子就要動手,胡尚佑眼疾手快,把白芍拉到自己這裡,免得殃及池魚。忽然一股力襲來,白芍眨眼就靠在了懷裡。
其實與其說靠,不如說“跌”更貼切些。白芍哪會這樣主動?胡尚佑也是過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剛才那突如其來的力道分明是有人擠到了白芍,倘若不是自己正好就在身後,那白芍跌地可是地上了。
這一拉一靠,他們已經在這個包圍圈裡了。胡尚佑還想去找哪個眼睛長到了天上的傢伙推了白芍,可四面八方都是人,帶著熱切的好奇的神情,努力地墊著腳尖朝裡頭張望著,哪裡能找到做壞事的主角?
“就這麼讓他跑了啊。”胡尚佑不無懊惱地說,把貼著自己的白芍扶正了些,“沒傷著哪吧?”
白芍紅著臉搖搖頭。這裡邊人擠人,他方才幾乎是整個人抱上了胡尚佑,雖然之前並不是沒有抱過……
可,那畢竟是胡尚佑抱地自己。
……
作者有話要說:小花腦子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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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落難的狐狸和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