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好是個書呆子,隨意敷衍一番。更何況一邊還有個胡睿禛,他便是什麼話都不說也是無妨。

季凌道:“我還只怕胡兄寂寞……現在便很好了。”

胡睿禛將懷中的胡尚佑撫了撫,道:“有什麼寂寞?”

他又覺得好笑,反問道:“好在哪裡?”

季凌認認真真道:“你住這個荒郊野地,平日裡來來往往也不見個人影,怎麼會不寂寞?而如今有個人陪著,總歸是好一些。”

胡尚佑在胡睿禛手中嗤笑出聲。

季凌困惑明明聽到“嗤嗤”的聲音,唯一可能的白芍卻是端端正正地靠在爐火旁安靜取暖。

胡睿禛在胡尚佑身上拍了下,胡尚佑便不情不願地,然而飛快地奔向了白芍的懷中。倘若不是白芍接的及時,怕是此刻已經進了正燒的紅的火爐子。

胡睿禛見白芍帶著不住扭來扭去的胡尚佑走開了,才道:“人影總歸是有的。”

季凌正是好奇。胡睿禛已經開口道:“你不把我當個人看也就算了,何必把自己也算在外面?”

胡睿禛同旁人還肯好好說話,與胡尚佑在一起時也還算是個盡心盡職的溫和好哥哥。但對著季凌卻是三言兩語便嗆了聲。倘若換了另一人定是早早鬧翻了。好在他是季凌,不知該說脾氣太好還是神經粗地可以,居然可以容忍。

季凌只是道:“我過些時候便要去青州了,別人倒沒什麼。只想起你是一個人就放心不下。如今你有了個堂弟,我便……”

他低頭微微地笑了一下,好像那個笑只是笑給他自己看的。那個笑漸漸隱去了,才抬起頭來,將剛才的半句話說了下去。然而那張平和臉上仍有方才微笑時淺淡溫柔的影像。

他道:“……我便安心了。”

胡睿禛原本只是懶懶地陷在椅中。他雖然進了屋,那長白袍子卻一直沒有脫下。那袍角上大概是方才在院子中粘上的雪跡,此時在屋內的爐火溫暖下漸漸地融成點點的水漬。

胡睿禛看了這些水點兒好一會兒,彷彿再看下去,它們就能開出一朵花來。半響了才對著那袍腳微微一笑,開口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麼好放心不下。”

他這句話是極慢極慢地一個字一個字說出。季凌自認得他起,從未見過他對自己這般認真講話的模樣。

胡睿禛又道:“你在青州人生地不熟,凡事需自己留心……他們雖然說是你的親人,但當初尚能狠心棄下了你,今時今日也沒什麼做不出的。你這些年死讀書下來,呆是呆了點,但總把別人往好處想,還算是個呆好人。但總歸要記著,即使‘害人之心不可有’,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別人看你傻傻愣愣但還不算個白痴,大概也會少欺負你一些。”

他停頓下來,道:“我說話一向尖酸刻薄,你聽了就算,出了門就忘了吧。只別在心裡說我誹謗你家人,偷偷罵我就好。”

他原本就生地俊美無匹,臉上慣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此時這神情上帶了三分落寞,便是十分動人了。

季凌道:“他們畢竟是我的父母……然而,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

如果像方才那般並列站在院子中,看著同那兩個實在是一點都不像的雪人,他大概就可以去握胡睿禛冰涼的雪一樣的雙手了。

但是剛才沒有握住,他此刻也是找不到理由去握。

他面對的牆上掛著一條字幅。上面錄的是一首詩:今朝郡齋冷,忽念山中客,澗底束荊薪,歸來煮白石,欲持一瓢酒,遠慰風雨夕。落葉滿空山,何處尋行跡。

季凌不知在哪讀到過這首詩。他雖然想不起來,但總知道自己是喜歡的。

他接著說道:“……你說的話,我都會記得。”

胡睿禛要笑一句“誰要你記得”,待到季凌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雪地中,這句話仍是沒有說出口。

胡尚佑原本已經是跟著白芍走開了,胡睿禛剛關好門送走了季凌,它不知從哪裡“嗖”地跑出來,擠在跟前歡快道:“這傢伙終於要走了麼?”

胡睿禛原想說一句“對啊。這傢伙的確是終於走了。”

胡尚佑等了半天,被胡睿禛緊緊抱在懷裡睏倦地又快要睡過去了,才聽到嘆息般的,輕輕的一聲“嗯”。

12

12、整個兒裹成了球 。。。

白芍便在胡府上待了下來。

外邊這樣冰天雪地,不消說胡睿禛,連胡尚佑也不會讓他跑了出去。

胡尚佑道:“你若跑了出去,肯定要凍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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