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氣,展現在面前的場景讓他張大了嘴巴無法說話。
“怎麼了?”
“我……看見……都是血……”
“潔西敏呢?”
“……”少年嚥了一口口水,“他……死了……被嵌進牆裡面,一半的身體我猜都碎了……還有很多……東西紮在他的身上……”
“看起來菲爾特氣瘋了啊。”
“先生,您不生氣嗎?潔西敏是您的血系……”少年走到那摔爛的心臟面前,皺起了眉頭。
“他應該感激了結他的人是菲爾特,”電話那端的房間裡,一抹銳利的笑容幾乎要將黑暗劃破,“如果是我,我不會讓他死。”
“您會讓他生不如死,因為他傷害了D博士嗎?”
電話那端的人輕笑了一聲,“打個電話去他的實驗室,讓他的研究生帶著藥劑去救他。五分鐘,足夠令一切創傷恢復了。”
“明白。”少年回頭看了看依舊睜大眼睛不知道看著什麼的潔西敏,嘆了一口氣。
你不該跨過那條界限去追求不屬於你的東西。
吧嗒一聲,打火機落在地上,火焰沿著酒精灑落的痕跡飛濺而起。
少年消失在火光的另一頭。
正在實驗室裡有些無聊的阿爾伯特盯著電腦顯示屏修改著自己的論文。
博士和菲爾特也不知道去哪裡了,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就在此時,臥室的門開啟了一條縫,麥克睡眼惺忪的腦袋探了出來,“阿爾伯特……我餓了……”
“你餓了?”阿爾伯特抖了抖眉毛,開啟冰箱,裡面已經沒有存血了,難不成自己又要義務獻血了?
就在此刻,他接到了一個電話,頓時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從藥劑存放庫裡取出幾隻玻璃瓶便匆忙離開實驗室了,“麥克,你先睡覺吧!”
醫院裡的豪金絲醫生檢視了一下儀器上的資料,對身旁的護士說:“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你們向FBI聯絡過了嗎?”
“聯絡過了,他們說馬上會派出專員來處理,他們說要我們不惜成本來治療。這位羅廉?丹狄斯是很重要的科學家。”
“就算能活下去又怎麼樣呢?他的脊椎粉碎性骨折,恐怕以後還要進行神經接駁手術了。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也不高。記得隔一段時間給他注射一些鎮痛劑,他身上的傷口太多了。”
當阿爾伯特走進這間加護病房的時候,不由得愣在門口。他從來沒有想過博士纏滿紗布躺在病床上並且只能依靠呼吸機來維持生命的情形。
當護士告訴他不能呆太久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所有人都離開了,阿爾伯特這才顫抖著掏出藥劑,甚至於針頭都無法扎進去。
“我的上帝,請您保佑他!請您保佑他!”
藥劑緩緩注入羅廉的體內,阿爾伯特嚥了咽口水,雙手合攏而祈禱。
血液迴圈的聲音在羅廉的腦海中穿流而過,神經在自動癒合,細胞分裂肌肉融合的瞬間是一種巨大的痛苦,羅廉的身體整個拱了起來,胸腔脫離呼吸機的控制大力喘息著,病房中的儀器發出高頻 率的聲音,值班中的醫生護士們加緊趕來,就在此刻,啪地一聲,整間醫院的供電瞬間停止。
阿爾伯特驚恐著站起來,望向突然彈回床面上的羅廉,“博士!博士你怎麼樣了!”
豪金絲醫生趕來,用手電筒檢視羅廉的瞳孔,然後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11點22分am,請節哀。”拍了拍阿爾伯特的肩膀,便走出去處理因為停電而陷入慌亂的住院部。
“天啊……博士……”阿爾伯特伸手握住羅廉的手腕,垂下腦袋,眼淚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門虛掩著,醫護人員奔跑的聲音,儀器和運送床被拖拽的聲音似乎都被隔絕在了世界之外。
猛然間,阿爾伯特感覺到羅廉的手指忽然扼住了他的手腕,一陣大力的抽吸之後,原本已經被醫生宣告死亡的羅廉在阿爾伯特睜大的雙眼中坐了起來。
“博士……”
緩緩地平復呼吸,羅廉適應了並不明亮的病房。
他動了動自己的雙腿,膝蓋蜷了起來。伸手解開纏繞在胸上的繃帶,肌膚上已經沒有了傷痕。
信手摘掉纏繞在額頭上的繃帶,扯開呼吸機,他還活著。
一切都像做了一場夢。
“哈……哈哈,博士,你還活著!”已經陷入絕望的研究生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來。
那句話,似乎提醒了羅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