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2 / 4)

小說:散文新勢力·風華 作者:

|乳,驚若天人。項圈要沉重到別人宴請我時,我吃飯都成困難,還要撥開它們。

圍牆上常常看到這樣的一個字:儺,標明瞭拼音。這個字我看邊城的時候查了無數次字典,總是一合上字典就又神經錯亂地忘記它的讀音,念成〃陽〃,這個字簡直像一個水鬼。我發覺每戶人家都有個鉤子,看來我該主持下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節目,鉤子到底用做什麼。雨天用來掛傘,用來掛羊頭賣狗肉什麼的。這關於鳳凰的特產。薑糖。整個青石街上都彌散著一種辣而甜的味道。用紅糖或者白糖高溫熬製的粘稠的糖,一鍋一鍋的,泡了生薑水,撈起來,一爪一爪的,一道一道的,在人們手裡操縱著,往鉤子上一搭,拉扯起來,小姑娘半天沒拉扯出模樣,被大人呵斥開了。白糖做的薑糖有銀子樣的光澤,熠熠生光,紅糖做的顏色要暗淡些,像銅的顏色,而且更加辛辣。等它們冷卻下來,來不及凝固的時候,用剪子,用刀,剪或者割成一小段一小段,像木渣子似的,大袋子或者小袋子的開始包裝。我幾天下來吃了好幾袋,又帶走了一大包,吃得不能咬牙切齒。牙齒一碰到了都疼。街邊所有的店子,出售的最多的是蠟染,錢包,披肩,風衣,對襟,頭巾,鞋子,護腕、鞋墊等等,連小孩子們的校服都做成苗裝,大擺手,大擺腳,繡滿了花,讓我想起少年潤土。我見過一個女孩子,她的脖子腰上都扣著繡滿花朵的帶子,得意地走過去,挺好看,可惜人不夠美。城門口,胖胖的苗家老人偷偷的拉你的衣袖,喊你穿她的苗服拍照,苗服做得很粗糙俗氣,不如她自己身上的素布衣服真。還有幾個人,穿著盔甲,打扮成看守城門計程車兵,倆人拿著戟拼殺,那盔甲像一塊塊金磚,有些金戈鐵馬的意思。

傍晚到沈從文的家門口,不能不來看看。想起沈小時候也是頑皮過頭了的,老是下水游泳,老師防止,在他們手心裡寫了很多紅字,無法擦,要是中午吃飯回來紅字不見了,就要拿戒尺打,他們只好把雙手舉過頭頂,不淹沒紅字地遊。到處騙人家的蟈蟈,看別人殺豬,扎紙人紙馬。普普通通的門戶,平平淡淡的孩子,偏偏是生在這一家,為什麼不是隔壁那家或者另條衚衕裡?這就是造化。我的責編在我去的時候告訴我一些她的策劃,她希望我儘量往沈從文靠,做年份對照表,尋求相同之處。我只恨自己不姓沈,好沾他的光。後來還是千辛萬苦地找出來一些相似之處,他出生在這個叫做鳳凰的地方,而我一天到晚就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還有估計看他房子的擺設佈置,家境不怎麼樣,我家境更不怎麼樣。其實古鎮上很多已經不古了,民風,建築,連城牆都是後來修砌的,房子猛看起來統一整體得很,都是一塊塊的青磚,摸摸看,都是水泥房子,青磚是用白線畫出來的假相。這扇沉默不語的門,在那些民眾的門裡面格外高大,有分量,因為這裡面吐出來的人,洞穿了歲月河山,造福了日後的左鄰右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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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節:嚴禁毆打鳳凰(4)

夜深下去,去北城門看河景,放河燈。小孩子把廢舊的課本染紅了,折成河燈,大的賣一塊錢一隻,小的賣五毛一個。小趙說他小時候也時常不放過別人的舊課本,他們用本子折成一種墊子,互相扇打,墊子有兩面,如果一直朝下的那面被打翻過來,就輸了,小趙贏光了孩子們所有的墊子,害得他們把新課本也拿來折了墊子,還是輸,折了一個巨大的墊子,還是被我小趙輕薄的墊子打敗了,哭得死去活來,我家小趙向來缺德。河燈上粘著手指一個關節長的短細蠟燭,點燃了,輕輕往河裡推送,常常一個河灣都是那些密密麻麻的燈光,像手指一樣。漸漸地,河燈吸飽了水,被浸失了,沉沒下去,蠟燭一翻身,滾落進沱江。那些被江水打溼、翻落進河水裡的心願,可曾如願以償?白天走過的木橋、河墩,晚上更多人冒險去走,都是兩搭,河墩是一高一矮,方便讓路。小趙用一根木頭撬開一個水閘,河水被放進來,歡快地推起水車來,兩個水車,被水流試探地笑呵呵地推搡著,瘦一點的那架水車終於忍不住了,轉動起來。幾個老人在岸上的空地上玩一種遊戲,用一塊光洋追趕另一塊光洋,一回可以贏五毛錢,根本看不懂規則。一個女孩子,裡面的休閒衣服從外面的苗服裡探出身來,她穿著高跟鞋子在石板路上走那麼快,原來是在遊船上表演鼓的姑娘,急著去表演。我們隨便拐進一條人少的巷子,一個人被我們驚到了,一轉身就跑開了,大家都是人,有什麼嚇人的?真大驚小怪,我們再怎麼樣也不想打劫的,正不服氣著,看見剛才那人站的地方,剩下一灘溫熱的水漬,不覺相視一笑。有個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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