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一點兒也不比你想家的感覺好受!可是,秋天來了,草黃葉落是大自然四季序替的規律,人的四季雖然不像草木一樣鮮明緊迫,但道理是一樣的,季節換了,就得換換生活方式,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啊。
巧的是,媽媽去縣城上初中那年,也是十二歲。我被分到六班,和你一樣擔任體育委員。每天早上、課間、課外活動,和男體育委員輪流喊操。到了星期六,站在全年級六個班幾百個同學面前做廣播體操,我竟然一點也不害怕。我最怕領歌兒。打小兒跟你老頭爺學豫劇,學成個老黃腔,一開口就走調兒。有一次領唱《颯爽英姿五尺槍》,本來“五”後面不拐彎兒,讓我可著嗓子一滑溜,硬是滑出個S形的彎兒,成了全年級的笑柄。
“過了星期三,一天快一天。過了星期五,再受一晌苦。”每天揉揉眼從夢中醒來,第一個念頭就是算算還有幾天能回家!你捱到涼涼的床面很舒服,那種熟悉又親切的感覺透過面板掩上心來,渾身起一陣機靈靈的快意,讓人想打滾兒,想撒歡兒,想把自己拋到空中再重重地砸下來的感覺,媽媽也經歷過。星期日下午返校,剛開始我也是一步一回頭,直到高高的河岸擋住視線,看不見村莊最南頭兒那座土坯房,和屋門前那幾棵被我磨光了皮的槐樹和柳樹……
有一年冬天,星期六該回家的時候變天了,老北風嗚天嗚地,雨點兒落地就凍成了冰。下第二節課,我沒上課外活動就往家跑。第二天剛吃過早飯,班主任就追到家裡來了,沒有一點兒惱怒,笑眯眯地帶我回學校。天冷得熱氣一哈到眉毛上就凍住了,人們偎在被窩裡不出門,渡船扔在河邊沒人撐。班主任帶著我,一步一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