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麥克。按你報的價,以及盧克的雙方成交啦。”一會兒功夫就響起州波的聲音。
“謝謝,絲娜米。這是成功的交易。”麥克對著內部通話器欣喜地答道。他自個兒也在這樁交易中獲得了相當的利益。
“挺好吧,盧克。不愧是絲娜米。這麼強勢的市場,而且是在即將收盤的時間段,居然能找到這麼大筆三十年期國債的賣主。尋找全部賣光的客戶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改變方式方法,像找來跟十年期國債組合套購的客戶之類的,這不是一樣交易嗎。並且不是重新做套購,而是跟客戶作徹底地解除。太了不起了,無以形容。”
盧克裝作做記錄的樣子,沒有回答興高采烈得喋喋不休的麥克。那種事即使你這小傢伙不說我也明白。剛才的交易,絲娜米讓客戶的腰包大大縮水,沒有得到他們的信賴是不可能成交的。
過了一會兒,州波來到交易員席確認交易,盧克自己開口喝彩:
“得救啦。”
這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話語,然而不是感謝的語言。想要開口再說一句致謝的話,但覺得嘴角會不自然地抽搐。盧克的喉嚨深處,還殘存著不順溜的阻礙。陷入恐慌是由於州波的緣故,吃夠苦頭,狼狽不堪,而後又同樣為那個州波所救。
完滿的失敗。簡直被這女人耍弄了。而且在整個過程當中,這個女人就這樣穩穩當當地獲得了客戶的信任,深受四周人們的讚賞,並取得了自己的營業成績。
盧克自然會覺得自己就像是無能為力的小動物。被這個比自己小了將近十歲的女人逼入了絕境,玩弄於股掌之中,命懸一線之際,又突然被救了上來。對盧克來說這無法容忍。
看樣子這個女人對付自己所接待的客戶,也肯定跟對自己的同事所運用的手段一樣,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而假如為這種事受到指摘的話,州波也肯定會一眼看透人們的心思,敢於坦然直言:
“這就是我的工作。”
全天交易的確認作業全部結束,州波走出了交易大廳,搭上下行的電梯。
只在星期五晚上,她總是儘可能不跟客戶有約,何況今天還是接到晉升通知的日子。跟那些淨讓人操心而又能幹的客戶吃晚飯也好,與工作有關的晚會也好她都避開,就想暫時忘卻工作上的那些煩心事,悠閒自在地在自己家裡度過週末的夜晚。哪怕沒有任何一個人在等你,屋子裡空空如也。
然而,只有今天晚上是個例外。
直達電梯到達一樓的時候,莫里斯·湯普森大廈的正門外,應該有輛豪華轎車在等著她。那是查爾斯·李派來接州波的。她欠查爾斯·李的人情,因此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
“剛才是怎麼回事?絲娜米還會說那樣的話,不是很難得嗎。”
州波還在寫字檯旁準備回家的時候,他就打來今天的第三通電話。查爾斯·李講的英語,是特點明顯的英國口音。不管過了多少年,那彬彬有禮的用語都不會走樣。
香港的李家堪稱華僑的塔尖,其家產折算成美元據稱可達一萬二千億,是值得自豪的億萬富翁,名副其實的稱霸世界金融市場的資本家。查爾斯·李便是那個李家的長子。
“沒想到從你那兒會聽到‘拜託’之類的話,看來是有非常特別的事情發生啦。”一開始說得很含蓄,“不過,那個美國國債的套購本來就是根據你的想法開始的嘛。因為獲利已經相當可觀,所以我也正想著什麼時候可以就此輕鬆地套上一半利。”
“謝謝了,李先生。”州波再一次鄭重致謝。要那樣的話,就該答應得更痛快些了。可是話到嘴邊卻不便說出口。
“不過,儘管今天還沒有,下週也會有更大收益的。”查爾斯·李似乎又打算提起那個話題,“全都是為了你。覺得絲娜米那樣相求可是不得了的事,所以只是想問問唄。歷來都是你讓我賺了許多錢嘛。其實就在快要收市之前,也有其他人相當急切地要我賣給他們三十年期國債,但是我全都拒絕啦。”
“是嗎。”
他想說什麼早就清楚了。
“要是打算行善,那當初最好不投資。”
“說的沒錯。”
“好像有哪個交易商在今天的市場上發生危機了吧?”
巧妙的試探,不過我可不吃那一套,州波想道。儘管牽涉到自己負責的其他客戶的投資決策,但自己的交易商陷入窘境的事也決不會由於這個緣故而洩漏,這是首席交易商的鐵律。
“大概有誰賣空要平倉吧。這種走勢還賣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