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房間呢。”
布賴頓擁著州波的肩膀,動作熟練地護送到電梯。
房間是靠近頂層的豪華套間。一走進房門,面向大海的落地窗便立刻撲進眼簾。大海的景色本身就是最好的裝修吧。
州波被吸引住似地站在窗前。鑲著花邊的窗幔全部拉開後,房間的整個一面牆便展現出夜色中的大海。
海面在遠遠的下方。剛才從休息處所見的餐館屋頂,現在看上去宛如小小的模型。環遊港口歸來的觀光船靠著棧橋,漂浮在黑暗中。輝映著藍光的跨海大橋也顯得比方才小了點。
剛看了看黑夜裡的大海,就被布賴頓從背後緊緊抱住了。擦得晶亮的玻璃窗映著自己的身影,那後面又重疊了布賴頓。
布賴頓的雙臂繞過背後摟著州波的肩頭,像要將她裹進去似的,就這樣歪過頭來,將嘴唇貼在州波的脖頸上。
“親愛的,謝謝你能來。”布賴頓低聲說道,聲音小得聽不見。他將州波的身體慢慢轉過來對著自己。
“只有布賴頓先生,才會為了我到日本來,謝謝了。”
州波老是遊移的目光看著布賴頓的胸部。
“拜託啦。我說過請你叫我約翰了吧。”布賴頓誇張似地請求道。
“OK,約翰。”
布賴頓用小男人樣的眼神看著州波,貼近了的嘴唇,幾乎就要捉住州波了。
“嗯,約翰。”
州波覺得自己這麼說話的聲音,聽上去好像發自什麼不同的地方。自己幾時開始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呢?
“什麼?”布賴頓問道,眼睛沒有離開州波的嘴唇。
“我,可別以為總是這樣的。”
“當然啦,我很清楚,你絕不是會被男人誘惑的人。”
布賴頓眯縫著眼睛看州波。
“我,一定是瘋啦。所以我,有點怕。”
州波竭力裝得不知所措,重又注視著布賴頓。覺得害怕,這並非撒謊。只是那不是對布賴頓而言,而是對能夠毫不猶豫地張口說出這種話的自己本身。
“不要緊嘛。”
布賴頓的雙臂緊緊抱住州波。這種姿勢充滿自信,一副自己駕馭著州波的神態。這就好,州波想道。
鬆開了環抱的雙臂,布賴頓動手給州波解開外套的鈕釦。是急急忙忙的緣故吧,還是因為意外的緊張呢,為了脫掉州波的外套折騰了半天。州波彷彿下定了重大決心似地,自個兒慢慢脫下外套。外套裡面是絲質無袖襯衫,帶點藍調的深綠色。州波裸露的肩頭和脖頸白得惹人眼。
“絲娜米……”
簡直已經按捺不住似地,布賴頓使勁地一把將州波曳了過來。於是臉也好,脖頸也好,性急的嘴唇都摁了上去。州波接受著布賴頓的嘴唇,輕輕地喘著氣。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太高興啦,絲娜米。”
布賴頓的聲音,業已言不成語了。州波閉上了眼睛。
於是她感覺自己身後的那邊,存在著一片猶如溶解了黑色顏料一般的,帶著光澤的黏糊糊的大海。
每當布賴頓的手臂一使勁,州波就想起自己用過跟今天完全相同的話語。僅僅是上週末的事。是從紐約起程的前一夜,對阿卜杜拉瑪·哈尼夫說的話,他為了州波特地從出差地倫敦開著私人噴氣客機趕到中間地帶飯店來了。
“阿比,我,可別以為總是這樣的……”
州波的內心深處,被什麼紮了一下。
“知道啦,親愛的。你絕不是會被男人誘惑的人,我最清楚了。”
當時的哈尼夫,也說了跟現在的布賴頓一樣的話。答應哈尼夫的邀約時,他穿著義大利製作的柔軟套裝,包裹住他那不疏於鍛鍊的沒有贅肉的身體,為了遮掩強烈的體臭,還使用了特別調配的科隆香水。
在那雙保養得很仔細的淺黑色手臂中,沐浴著芳馨的香氣,州波也跟現在一樣望著窗外。他為州波預定了中間地帶高層飯店的頂層房間,在那裡哈尼夫也是將州波摟得喘不過氣來,幾次耳語道:
“絲娜米,好容易才能跟你約會太高興啦。這麼實際見面一看,比起我在電話裡幾次聽聲音私下裡的想像,你更漂亮多了。”
哈尼夫的聲音也跟現在的布賴頓似的尾音嘶啞而尖細。
“謝謝你總是給我下了大量的訂單。”
“哪裡,道謝的該是我們呀。因為自從你負責父親的公司時候起,好像就讓父親賺了不少錢啦。很早以前開始,就好幾次聽父親說到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