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是隻屬於自己的完全獨立的房間,就在磚砌的漂亮低層公寓的頂層。房間的設定是舒適的兩室兩廳,有用作書房和臥室的西式房間,還有幾乎用不上的廚房和寬敞的起居室。
書房是八張草蓆大小的西式房間,環三面牆壁固定安裝的直頂到天花板的書架上,滿滿地排列著藏書,宮島的陳設極富沉靜的書卷氣。擺放著義大利制皮面大沙發的起居室,只招待過極有限的客人。隔著一扇門與此相連的,是為了自個兒偶爾打個盹兒的樸實得毫無生趣的房間。
那天晚上,宮島在自己去熟了的,最近因庫存酒目錄充實而聲名大噪的餐館招待州波,有充足的時間好好享受晚餐。在接受餐館老闆的當面問候,享受完餐後酒後,宮島成功地將州波請到了這個工作室。
“哎呀,今晚太愉快啦。”
在計程車上宮島特別興奮。
“承蒙款待了。那晚飯也太好吃啦,菜和酒都棒。我總覺得分明是醉了。”
“實在是美好的夜晚。您微微有點紅更好呀。”
“一般不怎麼會顯在臉上的,可今晚太高興了,不知不覺便喝多啦。”
州波雙手撫著臉頰。
“哎呀,您真能喝,嚇我一跳呢。”宮島再次喜形於色地說。
“太不好意思啦。”
“看來平時總是忙吧,所以覺得今晚大概也不合適。星期一,而且還說得太突然。我實在性急……可是餐館的廚師長說進了上好的鹿肉,所以便斗膽認為可以請您來嚐嚐。”
“實在好吃啊。幾次承蒙邀請卻都謝絕了,真對不起。才剛到東京,因此這陣子不斷有各種事情。今天晚上也是因為有個約會偶然取消了,正好有空。”
“那剛好應時合拍,我真走運。”
拿大藏省審議官的邀請來填補其他什麼人取消的約會,恐怕就自己了吧。州波腦子裡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唉喲,實在對不起。總覺得太傲慢了,請多多原諒。”
立刻補上一句可不能忘。
“哪裡哪裡,早就想務必好好招待您一下,答謝前些日子的網球啦。星期五偶然見面時,只是晚會後喝了杯咖啡吧。當時也聊了許多話,頂快樂的。那以後就想這回可要舒舒服服地吃頓飯。”
上週末,在出席德國的銀行旗下的證券子公司晚宴的現場,宮島偶然又遇見了同樣受到邀請的州波。隨後得便在晚會現場所在飯店的休息處聊了大約三十分鐘。
“進入三月下旬的這段時間,一般是最忙的時候吧。可儘管如此還特意款待我,非常感謝。”
“哪裡,正因為如此就需要歇口氣唄。不過我想,您很討厭在非工作場合陪著大藏省的人員什麼的,因為覺得壓根兒就是一種拘束嘛。上次是受約翰之託,才不得已陪我打網球的吧。”
“不,哪的話。沒那回事。”
“不過,今晚我們倆還能美美地吃頓飯,況且又能意外地接受邀請,上我那亂糟糟的工作室來。”
宮島的聲音裡,出現了跟以前不同的微妙變化,這沒有逃過州波的眼睛。
“嗯,我也想學習有關日本金融管理體系的知識,很慶幸能多多討教呢,像宮島君可是最能勝任的老師了。不過,倒是在想不會是無理的要求吧……”
州波始終保持姿態。
“啊,到啦。這邊,請。”
計程車特地開到地下停車場,為了避人耳目用心良苦。宮島下了車,帶她到電梯。州波覺得自己醉了就放心了。因為雖然走路的步伐或說話的方式都跟平時沒什麼兩樣,毅然決然便走了進去,但在小小的電梯裡,只跟宮島兩個人,可能醉了反倒會顯得自然些。
電梯一到四樓,宮島便輕輕按著州波的後背,引她到了套房。宮島開啟門鎖,帶頭走進房門時甚至還有點躊躇。州波的動作裡似乎還毫無意識,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將意味著什麼。是接待外人的公寓呢,還是由於宮島在工作時要使用的緣故?知道可以穿著鞋子走進去,州波多少鬆了口氣。
“請進,地方小了點,多多包涵。”
宮島將州波帶到起居室,讓她坐進了沙發。立刻消失在廚房裡的宮島端來了兩杯白蘭地,將一杯遞給了州波。輕輕舉起酒杯,裝著要乾杯的樣子,只抿了一口,州波便這樣手持酒杯被讓進隔壁的書房,還讓州波坐在寫字檯前的黑皮面椅子上。
這是宮島平時坐的椅子。宮島站在她旁邊,下半身靠著大寫字檯就這麼斜對著州波。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