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聽到什麼傳聞了嗎?”
什麼事都希望打聽一下。那份傳真的事就想多少知道點什麼。
“說起康和銀行的明石君,可是非常厲害的券商呢。應該算是康和的賺錢腦袋吧。說是他市場上交易所得的利潤,差不多都用來充抵銀行年度收益不知多少份額呢,照這種說法可太恐怖啦。總之這就可以解釋,銀行那麼多的期待都落在他的雙肩上了。他自殺後不久,說是出了什麼極不合理的巨大虧損啦,或者說是覺得銀行的期待壓力太大,週期性發作就跳樓啦等等,五花八門的傳說滿天飛。”
芹澤第一次為兒玉所說的話而錯愕。明石同樣投身於國際金融市場的事,在紐約重逢時就聽他本人說過了。不過那天關於彼此工作的情況兩人並沒怎麼深談,幾乎都是夢幻般感傷懷舊的話語。
因此,現在才首次知曉,原來明石竟是那麼有名的券商。正因為如此,芹澤似乎覺得就是到現在才理解,明石的喪葬儀式會那麼隆重。
“明石君就像是真正走城市銀行成才之路的典型。說到這一點就知道他並非是有家庭問題羈絆的人。而且,如果看這以後沒有傳出康和在市場上受挫的什麼訊息,那看樣子他也並非因工作上出現重大虧損,深感那責任不容推卸而自殺。假如是這樣,那他的自殺就應該有別的原因吧。這麼說來,喏,芹澤,沒準兒剛才你說的跟州波君有什麼關係的想法也未必能否定啊。比方說,一直都正經生活的明石君,將參加升學考試的孩子連同妻子送回日本,剛過起單身赴任的孤獨生活就感受到了孤獨感,猶如過去一直束縛著他的環箍脫落了似地,即使陷入了一個女人的情網也不足為奇。”
對自己剛剛否定的明石與州波的關係,兒玉現在又自己認可了。
“你也這麼想嗎?”
“嗯。假如明石君還有別的女人這件事是真的,而且他的相好就是那個有吉女士,那麼就算明石君耍手段玩弄一番也並不奇怪啊。因為她並非普通的女人,無論如何只有這點是確定的。何況,明石君在紐約似乎也在動用相當大的資金,所以成為她的客戶也不是沒有可能。”
兒玉在進一步活躍自己的思路。一旦把明石和州波的關係假定為事實,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認為是在印證這一點了。其實用不著兒玉說,芹澤本身也在擔心自己的憂慮成真。
明石最後留給芹澤的“”,是意味著一籌莫展的男人,為了想擺脫女人而發出的悲痛的呼喊嗎?
跟既有的家庭生活並存,男人跟別的女人共同經營的自私自利的時間空間所產生的壓力,更進一步重疊了工作上的關係。明石是忍受不了這三層的重壓才選擇死亡的嗎?當時明石被逼得那麼走投無路了嗎?
倘若這就是事實,那麼對這個逼死了一個男人,卻毫無知覺地從容走進東京來的叫做州波的女人,芹澤覺得現在也開始萌生厭惡感了。不,這或許近乎威脅了。在惠比壽的酒店裡偶然看到的那張臉上,總有點緊抓住人不放的銳利的目光中,似乎可以看到明石苦惱的身影。他想確認其真實性。這是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嚮明石贖罪的機會,芹澤想道。
“不管怎樣都想查明明石自殺的原因。兒玉,幫幫我好嗎?”
芹澤要拼命了。務必查清楚明石自殺的理由,想讀懂那份傳真的含義。
“明白了。我要是站在你的立場上,也一定會想這麼做啊。所以無論什麼事我都將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因為在紐約時的熟人當中,有的據說就住在明石君附近,反過來還可以試探一下直接認識有吉州波的人。”兒玉這麼說道,答應全力以赴提供協助。此刻他們倆的決心,將在日後招致什麼樣的結果呢?當時的他們都還不可能整明白。 。。
第三章 密約 第一節
第三章 密約
1
風撫弄著臉頰,隱約帶著些許雨的氣味。因為是薄雲慘淡的天空吧,氣溫沒那麼暖和。不過,舒緩的空氣,總覺得多少傳遞著早春的氣息。
三月二日,星期一早晨。芹澤裕彌渾身懶洋洋的,他使勁憋住發自體內的似乎擋都擋不住的哈欠,就在上班的電車上,從所攜帶的公文包裡取出了早報。
走出惠比壽自家的公寓,在開往位於丸之內的職場方向的日本鐵道公司山手線的電車上,芹澤總是大致瀏覽一下經濟報和金融專業報這兩種報紙。尤其是星期一早晨,往往比平常早一點離家,趕在高峰期之前上車,舒舒服服地坐在車上看報。為了讓自己在週末完全鬆弛了的身體能適應交易大廳那種高度緊張的世界,這種提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