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應答。
看來不是和我一個時代的妖怪。
“你是誰。”這次換了通用語。
“——蘭恩。”她說,“這是安恩尼薩,他是這兒最好的醫生。”
“我不需要醫生。”
“哦,對,我以為我看到的這些不是你的血。”四腳蛇抬起頭,又迂迴著跑到主人腳邊。
安恩尼薩約六十歲,沒有蓄鬍子,天生的笑眼讓他看起來十分平易近人。
他帶的東西不多,除了那根胡桃木做的柺杖和蘭恩的容身之所外,只有兩個中型布袋,一個土紅色,一個米白色。
“好了,小東西,你不會攻擊我吧?”
扎利恩閉著嘴不說話,倒是那隻小寵物幫他開腔了。
“他的光影很強,但他現在沒什麼進攻性……是誰讓我們過來的說?”
“不管是誰,開的價格很公道。”醫生笑著說,“我們不問來訪者的身份,記得嗎。”
“那好,我要和這個傢伙保持談話麼?他看上去隨時會暈厥。”
“我不想和你談話。”
“我不是在問你。”
“嘿,聽著,蜥蜴——”
“刺子蛇。是刺子蛇!”
“刺子蜥蜴,我不管你是什麼,別這樣和我說話,我的身份——”
“虛張聲勢不適合你,畢竟你看起來剛被別人教訓過。如果你想表現得強勢一點,就不要像塊破布一樣躺在自己的血泊裡。”
“……”
“他準備好了,先生。”蘭恩衝老人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19)
就一般來說,傷口真的很疼的話,扎利恩會無止境地抱怨,但礙於現場有一位女士——和自己同類的女士,他實在拉不下這個面子。所以那些能殺人的藥水塗滿他全身時,他忍到雙眼發黑都沒有悶哼一聲。
疼痛的後勁還沒過,手法熟練的老醫生就已經包紮好了,這給了扎利恩喘息的空檔。
“你……給我塗了……什麼……”
“痛的話喊出來怎麼樣?”
“而你……給我閉嘴……”
“你的臉已經變白了,要照一下鏡子嗎?噢!還是說!這是你原本的膚色?!”
“閉嘴……”
“好了,別刺激他,蘭恩。”醫生把手伸到小妖面前,“小傢伙,往前走兩步。”
扎利恩努力地邁出左爪,然後把纏滿藥布的右爪放在地上。
疼痛還在,但似乎被隔離在奇怪的地方,只是隱隱地傳來,提醒自己傷口未曾真正痊癒而已。
“你這個星期都不能飛,每天都要換藥,有人可以幫你嗎?”
扎利恩果斷地搖頭。
“那我就交你自己包紮的方法,你有分叉的尾巴,這會讓事情比較容易——蘭恩,過來做一下示範。”
“遵命,先生。”
趾高氣昂的女士小跳著過來,用尾巴高高捲起地上的藥布,讓扎利恩能夠看清楚。
事實上,尾巴也不能讓事情變得多麼簡單,直到老人和他的小跟班離開後,扎利恩還沒徹底弄明白應該怎麼擺弄最後那個結。
老人臨走前還叮囑了一番忌口的食物,好在這沒怎麼令他煩惱,他的飲食習慣一直很健康,這要歸功於他心中無所不能的母親。
一星期份的藥和繃帶已經分配好擺在身旁了,安恩尼薩甚至給他留了可以系在身上的小麻袋,他還挺喜歡人類發明的這些小玩意的,所以把物品擺進袋子裡時他暫時忘記了疼痛,歡快地吹起了小曲。
肚子沒有預兆地餓了起來,小妖藏好袋子,默默地看向被推倒遠處的食物。
克里岡不會再回來了吧?事情變得這麼尷尬,他總不會回來和我大眼瞪小眼瞪上一晚上吧?
既然這樣的話,把食物吃了也不代表我向他低頭了……
嗯。
扎利恩舔了舔嘴角,一瘸一拐地向食物走去。
晚餐是魚,也是扎利恩喜歡的食物種類,它們總會有沁人心脾的鮮味,如果不排斥的話還可以配上一些孑草和紫果,用盲鱔捆起來,直接放進嘴裡。
唔,簡直完美。
飽餐一頓後,小妖轉向僅剩的水罐,一邊解渴一邊清洗自己的身子。雖然傷口的部分已經被老醫生處理過了,但其他地方也要保持乾淨的好。小妖把右爪浸進水裡,傷口處立刻迎來了清涼的感覺。
老人的確叮囑過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