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是吵來罵去的,誰也沒想去改變性格。在我們那棟職工宿舍樓,我們以吵架出名。但奇怪的是,我們每次吵完不到兩個小時就和好了,晚上肯定還是睡同一頭。有時白天吵架,晚上還是恩愛地行房事。我姐姐說我們夫妻是“得羅兒”,意思是一對活寶。
但我們這對活寶並不是沒有真正動真格的時候。結婚一年多後,我們有了個兒子,我的業餘時間基本都給了兒子,而老公那年才21歲,事實上也只是個大孩子,他一點都不知道怎樣照顧孩子,甚至不知道怎樣照顧我,連我坐月子,他都不知道我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經常自己一上床就睡得像一頭豬。我有時感覺自己像帶著兩個兒子,老公是我的大兒子。
兒子到了一歲後,會說話和走路了,按理這時候是最可愛的,但老公卻經常一不順心就吼他,甚至還動不動就打他。我們從平常的吵架發展成專門為孩子而爭執。
有一次,老公動手打了兒子一個耳光,打得他的半邊臉都腫起來了,哭了一兩個小時,我一氣之下,便拉他去離婚。醫院領導和民政部門的大媽做了我們很多思想工作,但我們誰也不“服輸”,都要爭一口氣。一個月後,我們終於離婚了。
跟別人同居,我發覺還愛著前夫
離婚時,我們其實都是窮光蛋。我們在同一家醫院上班,結婚時,單位只給我們一間36平方米的單身公寓。離婚後,他把幾件衣服隨便往個袋子一塞,就搬走了,到他父母家住。
因為孩子跟著我,我又要堅持上班,只好從重慶農村接我媽來幫忙帶孩子。那一年,我媽已經60歲了,經常生病,小孩也帶得不好,如果請保姆,又沒地方住。我又忙又累又窮。
稍微有點理想的人都一樣,窮則思變。半年後,我自己偷偷在醫院不遠處開了一家小診所。而前夫這時考上了河北石家莊一所醫科大學,全脫產去學習了。我們開始各奔前程。我每天一下班都待在診所,假日早晚也都在。
我的診所其實很簡陋,因為不敢公開,連掛牌都沒有,但就這個小小的診所,每個月給我帶來200多元的收入。那時,我的月薪只有120多元,200元是個不小的數目。
從1992年到1996年,我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滋潤。這段時間,很多人給我介紹物件,也有一些主動追我的,但我大都沒有感覺,只跟一個附近的中學教師談過兩三個月的朋友。教師的老婆長得很漂亮,但因為窮,而她自己又沒有工作,結婚不到一年就跟一個上海商人私奔了。
教師說,他再也不找漂亮的女人,就喜歡我這種中等外貌又很本分的女人,雖然我已經有了小孩,但他會把我兒子當成他的親生兒子。我很感動,試著跟他一起過日子。但教師的老婆去上海後,杳無音信,他想離婚卻沒法辦理手續。而我和他想結婚也沒法完成。
現在想起來,這可能是老天的安排,就在我跟教師正式同居的第二天上午,我突然收到前夫從石家莊寄來的一封信。前夫的語言真實誠懇,他說以前做老公和爸爸時,其實還未成熟,還是個孩子,這幾年在石家莊漸漸感覺自己真正長大了,回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日子,他覺得很對不起我,他要用以後的日子給我補償,他要認認真真地愛我一輩子,不再跟我吵架,也要好好疼我們的兒子。
說實話,前夫除了還不太成熟和脾氣壞一些,人不算壞,也有上進心,再加上我們有了孩子,兩人之間無形中有了一種客觀存在的牽掛,我事實上還愛著他,我也相信他還愛著我。只是他去讀書後,好長時間沒有聯絡,我以為他已經忘記了我們母子,才會跟教師同居的。畢竟,再堅強的女人,也需要男人的呵護。再堅強的女人,內心也是脆弱的。
前夫的信,讓我平靜的心湖又泛起了漣漪。當天晚上,我就跟教師說清楚了,我覺得在感情上我欠他的,感到內疚而痛苦,我抱著他哭了。我們第二天早上就分手了,我跟他的同居歷史只有兩個晚上。
第一次復婚,我們剛基本成熟
1996年7月,前夫本科畢業後,沒有回雅安,而是直接到了重慶。他沒有去做醫生,而是到了一家醫療器械公司做業務主管。這段時間我們的聯絡越來越頻繁,而且互相想念了起來。
由於我跟教師同居過,我總感覺對不起他,很想用愛來彌補,我經常給他寄一些他最喜歡吃的家鄉特產,表達一點愛心。
11月,前夫回雅安看我。這是他跟我離婚後第一次見面,我們既陌生又熟悉,那晚,我們像一對多年的夫妻,又像新婚第一次入洞房的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