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對他做什麼!”他向那個白衣男子撲過去,企圖讓他放開黑龍。但是他忘記了這不是自己的身體,他原本的力量被黑龍捆綁在樹上,他根本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那人空著的一隻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圈,他撞到那個虛空的圈上,轟的一聲,被撞得倒飛出去。
“我在對他做什麼?”那白衣男子冷笑著說:“他違反《靈體遷移法》第一五五條第六款,將身體借給你這個不守諾言的花鬼,現在我按照規定把他關進二級靈體監禁裡。你認為這是我的錯嗎?”
“不……不對!是我的錯!”有一股暖流從口鼻中湧出,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也沒有時間去管,“是我違反了一個小時的約定!這是我的錯!你為什麼要把他關在樹裡!把我關進去吧——”為什麼?身體為什麼沒有力量!這就是所謂“肉身”的限制嗎?為了這種脆弱的肉身,就把朋友賠上?
“你以為是一個小時的問題嗎?”那男子大笑。
黑龍從他手中完全脫出,嚴密地將雲中榭的魂魄捆綁在樹心裡面。
他走到花鬼面前,用腳尖抬起他的臉,不屑地說:“他之所以訂下一個小時的約定,是因為只要在我的地盤上,有人的靈體遷移時間超過一小時,就會被我發現。所以,其實就算遷移一分鐘也無所謂,但只要被我抓住就是重罪,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完全不知道這是重罪,他只以為是雲中榭想推託而已!如果他知道是這麼沉重的懲罰,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可是……可是你是誰!你又有什麼資格把他關在那個什麼監獄裡面!”那人從衣袋中取出一個用黑色皮套封裝的證件,在他眼前一晃:“沐風,一級靈體獵人,有審判和執行刑罰的資格。雖然回去以後還要向大法官閣下報告,不過一般我的審判就是最後結果了。”
“可是這不是他的錯!你怎麼敢——”沐風一支手指按在他的頭頂,他發現自己居然使不上力氣。
“彆著急,你自然也有你的責罰。像你這種情況還不能把你的靈體完全剝離,否則雲中榭的身體就死亡了。嗯……是不是要把你關在重刑監獄裡……”然而就在他正在考慮的時候,忽然花鬼伸過一隻手來,他的眼前猛地一亮,世界變得一片煞白,然後復歸一片黑暗,好像出現了無數怪異的影子在雜亂的世界裡舞動。
雖然花鬼還不能完美地使用雲中榭的力量,但是使用他能利用的那一點製造強烈光線,還是可以的。
沐風大驚,閉著眼睛向後跳躍了幾次才停下。他看不清楚周圍的一切,但是他知道花鬼已經趁著這段時間逃走了。
“花鬼!”他閉著眼睛怒吼,“你這麼逃走,只不過是給雲中榭的罪又加一等而已!如果你和他一起服刑,半年以後他就可以出來!可是你要是逃走的話,他的刑期會被無限期加長,直到你被抓回來為止!”
“花鬼!你聽到沒有!該死的!”花鬼沒有聽到這些,他只是覺得自己不能被這個獵人抓住,他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和那個什麼二級靈體監禁抗衡,但是他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增加自己的力量,然後把雲中榭從那裡面救出來。
從那之後他就一直潛伏在拜特學院裡,剛開始只是偷吃學生們的力量,力量再大一些之後就明搶。他一次次悄悄回到自己的海荊花樹下,可是雲中榭都閉著眼睛,魂魄的嘴也被咒術的線封住,不與他做任何程度的交流。
他隔幾天就會去嘗試開啟監獄看看,但是他的力量不夠,不管吃多少人的力量都不夠。因為他不能搶走他們每個人全部的力量,那樣會殺死那些人,否則雲中榭又會用那種冷笑的眼神看著他,說“我不原諒你”他看的書很少,所以不知道“守株待兔”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別人明白,誰都知道他一定會回到那裡。一個月後,他終於被埋伏在那裡的靈異刑警抓住,關進了重刑監獄裡面。
他還記得判刑之後,當時審判他的重刑大法官要求和他單獨待在一起,取下一直遮掩著臉龐的頭罩時的樣子。
“看著我的臉,你記著,”在記憶中好像一團黑霧似的臉龐,隱藏著異常清晰的殺意,“是我判了你的刑,想報復就找時間來殺我。不過你的錯誤讓雲中榭的刑期,比之前的增加了六十年,所以小心不要再犯錯誤,再犯的話,雲中榭說不定就一輩子就出不來了!”
“可是……為什麼是這麼重的罪?只不過是靈體換了地方而已——”
“是啊,只不過是靈體遷移。”大法官又戴回了頭罩,“所以原本只有半年的刑期,可現在變成了六十年六個月,你真的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