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付不出錢來,抵押給建築工隊的房子,每平方米便宜五百塊錢,就在翠香苑裡,是一套一百四十平方米的躍層,四室兩廳兩衛,套型也不錯。
“一百四?四室兩廳兩衛?要那麼多房間幹什麼?”我立刻暈了菜,想到施剛這一家子,四個姐姐加姐夫加外甥、外甥女,還有老爸爸,一起擠到屋裡來的情形。真要有這麼多人,我應該把廚房砸掉才對,天天叫施剛掏錢上飯店。
“我姐覺得不錯啊,將來他們有人來,也有地方住,平時我們一人一間工作間,也好啊。要不,你去看看?房型很不錯的,進門兩個廳都在前面,不是分兩塊,不浪費過道的面積。”
“好吧。既然喜歡,你們就定吧。”我絕望地說,“我先不去了,總會有看到的那一天。”
掛了電話,我下定決心,這套房子全算他的,我一分錢也不出。
就算是將來離婚,也歸他,和這些和他有千絲萬縷關係的人們。這些人才真正是他的,和他的過去有關,和他的未來有關,當然,也和他的現在有關。
而我,則是橫生在他的現在,和過去無關,很可能,也和未來無關。我有什麼資格讓他為了我,放棄他們的意願呢?
我的第一場人生喜劇開始了。在結婚前,我默默算計著離婚的財產分割問題。離婚,真是人類文明的體現,一個漂亮的理性飛躍。
54
星期六,我帶著地毯去爬山。地毯有三天沒下樓了,看見外面的世界就特別興奮,上躥下跳,恨不得撲到所有人身上去吼叫一通。好幾次我幾乎都是把它勒回來的,否則它會把所有的人都舔一遍。
從山上下來,已經是六點半了,我爸媽估計已經吃完飯了,我決定自己到飯店去吃一頓,然後去TOP把頭髮再染一遍。我頭髮是染成微紅的,染了有半年多,光彩已經消失了不少,陽光下也有點晦暗了。
因為地毯不能上公車,六點多鐘交通高峰期,也打不到車,我就牽著地毯一直沿著馬路走。沒走多久,看見牛牛那個哥們兒站在路邊。
自從牛牛死後,我們在公安局分手後,我還沒有見過他。他一個人站在馬路邊,靠在樹上抽菸,好像是在等人。我不想和他打招呼,想繞過他身邊。可是地毯往前一直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