擯之於文外,且書通曉犬性之徒,是輩無朝不有,無年不生,衣冠楚楚,人面狗心;犬之四能,彼流俱備,抑且嗅主人忌,獵主人需,索主人求,供主人驅,奉為已之四行。戚主人之憂為憂,喜主人之樂為樂,傷主人之哀為哀,忿主人之怒為怒,即彼輩之四恆也。主人叱之不避,權之不怨,猶復力呼皇恩浩蕩,惟恐罰之微也。設主人唆之擊物,則張牙舞爪,狂奔而撲,不辯所擊之物為何者;但祈主人一笑之恩,片臠之賜,便可裂父母之頭,噬兄弟之肉,脫姐妹之皮,碎妻兒之骨!此類精於犬道之徒,固能金玉其表,宦途暢達,而知其種系者莫不嗤之以鼻,此不過億兆年前之原始狗也。原始狗者,現時狗性尚且不具,焉得毫釐人性耶……’”
“不要念了!”蘇祝周神經質地翹起小鬍子。
“下面還要分類呢。”
“你沒上過學,這麼深的東西怎能念得下來?”
啞姑不高興了:“是,奴才是婢出,沒人關心我上學的事。小學課程是嫂嫂教的,中學課程是我姐寄課本來讓自修,嫂嫂指點,我姐假期回來單教。我已經修完了中學課程,連初小文憑都沒有,總算無才有德了吧?”
“喲!你這啞姑是假裝的,還蠻會挖苦人呢。”
“奴婢不敢在大少爺面前放肆!”
“好了,好了,小妹,以後只許喊大哥,再叫大少爺,我擰你耳朵!”蘇祝周彎下腰,下頦伸長些,“我問你,這本所謂閒書是哪裡來的?”
“怎麼啦?”啞姑抬起臉,看著他那副怪模樣,“就在我們家書庫裡翻出來的。”
“不對吧?”蘇祝周散開小鬍子,表示在笑,“是祝娟給你的,共產黨的宣傳品,是麼?”
“我姐是共產黨?”啞姑睜大兩眼,“我姐是學生領袖不錯,沒聽說她是共產黨。”
“她不是共產黨,是受利用。”蘇祝周直起腰來說,“你姐頭腦太簡單了,就憑老頭子和我身份,再加我們這大家業,共產黨就不會要她,只能是利用而已。等她回來,我一定說個明白,我們合共兄妹三人,父親那套陳腐規矩,不用管他,他死了我們三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