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其實更像是Firer 房間中可有可無的座鐘。只有在看時間的時候才會被注意,毫不惹眼的旁觀女主人和主人的言行舉止而不能介入。無可厚非的,趕稿趕到緊張的時候,玩到肆無忌憚的時候,我也從未注意到思想的角落有個叫做Firer 的座鐘。互相遺忘著,又在孩子氣的需要陪伴的時候互相記掛……
一不留神差一點就滑倒,Mew 快走了幾步過來扶我。陽光曬的右邊的臉有些不痛不癢的,於是轉回身正常前進。看了看Mew ,棕紅色的頭髮愉快的閃爍著,我轉回頭看著雪地開了乾裂的口。近在咫尺,又遠如天涯般的感覺確實是我一直祈禱不要發生的,可是我不會因為發生了就結束這段關係。事實上我們表面上還是談的來的朋友,這樣一想負擔就少了很多。我突然深感自己有些理虧。
Mew 沒有說話,寂靜中她允許我思考自己想法的漏洞。很長時間她只顧踢著自己腳前面的雪,把對我的無奈埋進了她的鞋底。直到我完全找不到藉口她才又張口:“Yang你明知自己在實踐的是什麼遊戲,你明知……”
我在等Firer 選擇我……我明知,而我懶得束縛他,就象束縛狂野的玫瑰,如果不是玫瑰死了就是它破網而出,繼續它奔放的花事。Firer 是一隻容我束縛的玫瑰,可是如同風箏,如果它不飛就沒有意義了。放飛了它,誰也都好過。Mew 不再說什麼,我和Firer 的事她沒有力氣再插手,這種忠告她不止說了10次,而能改變事實的我卻寧願痛苦的呻吟也不一直自己的隱疾。至於Firer ,就象真正的天邊的射手座,星空中永遠忠實的向我閃爍,又永遠不屬於我。
“Mew ,如果是你會如何?”眼看路的盡頭在眼前,目眩的陽光又忽然不見了,陰暗的街道上一些人們仍然在噪音中自由生存,猛然發現,自由的活著其實很快樂。Mew 用腳在地上畫了個亂七八糟的太陽:“再畫一個太陽唄,會發光的不只是Firer。”
找到了,這就是Mew 和我想法中根本的出入吧,面對斷了線的風箏,Mew 會買新的,而我卻只會終其一生滿世界的尋找沒了蹤影的舊情。一步之遙,我卻碰不到,即使是風箏,她仍然離我遙遠的不可及只可欲。跨出了林陰,Mew 長出了一口氣,搓搓兩手:“冬天還長著呢!沒有太陽會凍死的喲。”
Ch…6 Neighbor 開啟門,看見的是一張出奇漂亮的臉。柔順的直髮半長不短的零散披在肩膀上,身上的白色T 恤上髒兮兮的有著和他手上一樣的泥漿。和Firer 一樣高的個子和淩冽的氣質讓我不得不少了半絲勇氣的仰視他:“我……我是住隔壁的,名字叫做Yang。 您的聲響是不是太大了一點,打擾了我休息。”他頓了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臉上露出毫不吝嗇的微笑:“真是抱歉,我不知道隔音的狀況這麼差,而且並不太知道隔壁有人在租,實在不好意思……進來坐吧。”驚奇於他的熱情不符他氣質中冷漠的感覺。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跟他進了房間。
很多年,自從搬到這城市來,很少去過誰家裡的,我的步子遲緩被他發覺,於是接了話過去:“房子很亂,工作室就更亂,一向不太會收拾的。”隨著他的話走進屋裡立刻同意了他的話,確實是不曾有人收拾過的痕跡。除了必備床和桌子,衣櫃,沒有半點多餘的裝飾,虧我還費心打扮我那寒酸的小屋。進了更亂的屋子才發覺原來是雕塑,半成品,殘缺的癱瘓在臺子上。我回過身,看到他略帶遺憾與自豪的表情:“還沒問你的名字呢。”
“焱。Flame。窮雕刻家。你呢?名字是叫做Yang吧?”
“Flame ?焱?我叫做雁。”同樣的音節,感覺在叫自己,“我是窮作家呢,多多關照。”
朋友本來也就不多,不介意新結識幾個。冬天裡除了上課就賴在家裡,Firer 不在,Shadow也沒空時。我偶爾也趁Flame 沒事,拉他在我家吃頓像樣的伙食。或者心血來潮跑出去吃火鍋。Flame是個容易接近的傢伙,而且多數時間都很有空,被我拉來當玩伴總不算過分。文稿換來錢之後,我總會先想到他連廚房都懶的去的摸樣。
年齡相仿的人熟悉的快,他比我大三歲,是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學美術系的學生。畢業後就以本行為生。相處更久一點,他便和我講述他的過去。他的女友是如何死於非命,他如何放棄人群,如何封閉自我,又如何重新掙扎於世。我便與他講述我的現在,我的情路如何漫長,Firer 如何與我平淡相處,我如何在Shad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