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小說:花開不記年 作者:美麗心點

也未免太瞧的起小孩子了。那年,下山的人才走到山腳,送別的人還未回到堡中,花記年一身白衫,有十二位影衛跟在少年身後,個個都是萬里挑一的高手,一行人走到碧水河畔,少年牽了白馬去河邊浣馬,泠泠碧水,上下天光,就這樣一眨眼的功夫,花記年便徹底從影衛眼中消失了,或者說──從浮屠堡所有密探的眼中,從花千絕的情報網中,消失了,且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結局對浮屠堡中人來說,無疑是始料未及的。眾堂主沒有上前幾次一樣冒死進諫,或多或少還是對花記年存了期許。這群三教九流行使偏頗的堂主們,原本依依不捨的送走了人,正準備坐在大椅上靜候少年旗開得勝以及連連得勝甚至長勝不敗的好訊息,正睜大了眼想象少年橫掃江湖,快意恩仇,挑遍名門正派後,大聲報上浮屠堡名諱時的風發意氣。乍聽到這個訊息,如同烈日炎炎之中兜頭潑下的一盆冷水,半是驚疑自責,半是慌亂無措。

花千絕聽到了這個訊息,不過是微微抬了抬眉毛,直到浮屠堡傾力在江湖中翻了三月,還如同大浪淘沙一般竹籃打水,他才終於淡淡說了一句:“別找了,隨他在外面晃。以為他會懂事,不料,我還是高估他了。”蘇媚娘戰戰兢兢領了旨意,眼珠轉了轉,還是指示手下又找了一年有餘,一無所獲,這事才漸漸被擱下了。

江湖日升,英傑輩出,一個少年賭氣的出走,既沒有帶來任何的受傷和流血,也沒有被拆散的鴛鴦和蝴蝶,侍女們偶爾會記得少年溫柔的眼眸,堂主們偶爾會記得他恭敬的語調,但更多的是漸漸淡忘。花千絕揮手震起絲竹和暖陽,那身著白衣的身影就被漫天紅袖吹散。這樣懦弱而平淡的賭氣……即不夠慷慨成仁,經不了史家的刀筆,也不夠悱惻纏綿,入不了文人的法眼。

再一年,新進堡的女孩,不知浮屠堡有記年。

畢州。

畢州,自古便是被珠玉堆滿了的溫柔鄉,銷金窟,多少豪商巨賈一擲萬金。畢州最負盛名的是還真山莊,最風流多情的是還真山莊的沈公子,最繁華之地是被還真山莊屬下的錢莊、票號、當鋪、鏢局、古玩店堆滿了的朱雀街。

威遠鏢局後院。

“阿方!”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嫗大聲喝道,花圃中,一個傭人打扮的少年恍然站起來,低頭應了一身,拍拍手上的泥土,轉身就衝向傭人房,卻被老嫗提著耳朵抓了回來。

“你又在偷懶!”老嫗大聲怒罵道,少年臉色紅潤,身材頎長,在老嫗面前卻只是一個勁的低頭,用手比劃著,塵土滿面,看上去五官平庸無奇。老嫗怒瞪了他一眼,這才放緩了口氣說:“不是劉嬸說你,你還是應該儘快學門本事,日後幫掌櫃記帳什麼的也好。”

少年聽了,恭敬的點頭,又用手比劃了一下,才低著頭進了房。隨著傭人房門扉輕輕合上,一陣喧囂聲乍然從鏢局前堂傳來,越來越響,然後聽到女子嬌叱道:“滾開!別擋著我的路!”接著是稀稀疏疏的推打聲,幾個身著土黃布料打雜的下人匆匆忙忙的攔著她,滿臉為難,連聲勸道:“這位小姐,這裡可是錢莊的後院……都是女眷……”

女子喝道:“廢話,我難道是男的不成……照我來看,既然後院都是女眷,理應我進來,你們出去!”她說著,越發肆無忌憚的在後院來回張望,怒笑道:“她好大的面子,居然不見我們。”

少年坐在大通鋪上,聽著房外動靜,眼角微垂,手裡安靜的擦拭著一個粗瓷茶杯。那動靜越演越烈,然後悠悠傳來一陣香風,是竹林婆娑的聲音,環佩叮噹,佳人蓮步,少年“啊”了一聲,從大通鋪上站起,幾步走到窗邊,用手撥開竹簾,看到後院花木交匯的幽徑之上,南北分庭抗禮的站了兩個女子。

南邊那個女子一身青衣少女,腰纏瓔珞,斜配寶石劍鞘,柳眉斜挑,帶了幾分半嗔半怒的嬌憨美豔,北邊的女子則不施粉黛,白色長裙邐迤一地,清麗脫俗的如同九天玄女。這花木婆娑的後院,站了這樣兩位美貌女子,連豔麗的花朵都失了幾分顏色,讓人目眩神迷,不知不覺間心授神予。

那幾個下人慌張的叫道:“小姐。”

青衣女子挑眉罵道:“秋衣,你這忘恩負義的家夥!”伊心愁輕聲嘆了一句:“夏紗,別忘了我們是還真山莊的人……又不是金刀阮家的人,你說我忘恩負義,你就對得起沈公子嗎?”

夏紗勃然怒道:“當年阮公子為了救你一命,可是差點死了!”伊心愁面色微變,轉瞬又平靜的笑了出來:“昨日種種一如昨日死,自從阮惜羽和沈公子割袍斷義的那天開始,我就不記得世上有什麼阮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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