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不著她的臉,卻注視著她勻秀的脖子:“我的意思是:強暴杜小月的時候,當然沒有別人在場。唯一揭破這件醜事的,當然是梁戀宣。但她已經給人殺了——那麼,誰知道她是死於吳鐵翼之手,而杜小月也是吳鐵翼姦汙的呢?”
大家聽了,又憤然要出言罵無情,綺夢又一張手,這一刻,她雖然比較單薄的身子,卻顯示出一種極大的氣派與權威來,好比她身邊的紅纓槍,窄、瘦,長。細,但其尖銳凌利,是無人不懼,絕對是兵器之王。
——難怪她可以在這荒蠻之地照樣做她的“女大王”
她鎮定的問答無情:“是梁戀宣自己說的。”
“她不是死了嗎?”
“她給打下了古巖關,奄奄一息,剛好獨孤一味和‘大老鼠’經過,發現了她,救起來的時候,己個能語言,獨孤一味馬上悉力過氣,但己回天乏術,但瀕死之前說、句:‘是吳鐵翼和唐化殺我的,’獨孤一味憋著一口氣。拼命以真氣保住她的命,梁雙祿就問:‘他們為什麼要殺你?’梁戀宣好不容易才回答說:‘我撞破了他門姦汙了小月;兩,個,均大吃一驚,獨孤一味氣一亂,走岔了,梁戀宣便撐不住了,兩人都急著間:‘小月在哪裡?’‘他們在哪兒?’好戀蹈兒還來得及說上一句:……在猛鬼廟,才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無情聽了,道:“所以,是‘飛天老鼠’梁雙標和‘白蝙蝠獨孤一味告訴你們才曉得的。”
綺夢冷豔地道:“他們可沒必要騙我。”
無情目光往外撒去,“‘猛鬼廟’也在此山中?”
綺夢答:“在最高峰處,這兒還望得見,聽得到……”
無情問:“真有一座廟?”
綺夢道:“那是座破廟,早已香火全無,而且,鬧鬼最多的,便是那兒,據說在月夜便是殭屍群聚之地。”
無情再問:“你上去過?”
綺夢點頭。
臉色有點白。
無情又問,“常去?”
綺夢搖頭。
薄唇兒翹了翹,欲言又止……
無情這回故意頓了頓,才道:“那麼,上去救小月的,正是獨孤先生和梁飛鼠了?”
綺夢也不惱怒道:“救人救急。他們來不及通知我,就上去了。何況,他們都是急性子。”
無情小心翼翼的問:“那些惡徒挾持小月在破廟裡受辱?”
鐵布衫喉頭又低吼一聲,向飲位中的杜小月接近兩步。
綺夢恨恨的道:“工八蛋!”
無情仍不放過:“他們會讓獨孤。飛鼠順利接走小月嗎?這樣一來,這件事豈不通天了?你們豈會放過他?”
綺夢冷笑道:“他們當然不肯罷手,於是就打了起來了。”
無情一皺眉道:“贏了麼?”
綺夢冷曬道:“撤走了。”
無情一愕:“怎麼走了?”
綺夢道:“也許他們作賊畢竟心虛,許或他們怕我們上來聲援,所以,也不戀戰,忽然撤走,也沒來得及殺小月。”
無情沉靜了片刻,才說:“幸好。”
忽爾一轉身,人在月光灑落的庭門內,霍然面對杜小月,疾問:
“卻不知小月姑娘也是這等說法嗎?”
四、又髒又臭鐵布衫
小月在飲位。
她沒有回答。
她薄秀的雙肩抽搐著,纖纖十指扯著被裳至喉部,在陰影中,依然我見猶憐。
又髒又臭的鐵布衫則趨近她身邊,守護著她,眼中發出狼目……一般的寒綠來,讓人感覺到,那裡面隱藏著一種難以佔喻的感情,不惜一戰,甚至不惜死戰。
無情嘆了一口氣。
“你還要讓她回答嗎”
這——次,說話的是習玫紅。
她一直都很乖,很沉靜,在無情這一場“審查”的過程中,她表現得少見的合作,可是,到了現在,她終於忍不住了,開口了,說話了:
“你這是在逼她。”
無情苦笑:“她是這場好殺案裡唯——的活口。”
“她這樣……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你還用得著問下去嗎!”習玫紅教訓他:“要是冷血,他就不會像你一般無情。”
無情想抗辯什麼,卻欲言又止,心忖:說的也是,也許,我是大無禮,也大無情了……
“反正,吳鐵翼是大惡人,大壞蛋,這是誰都知道的事!”習玫紅仍在“教誨”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