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知道周圍的樹木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
雖然森林對他存在著善意,使得他的前進不再那麼困難,但是四周潛伏著的危機感卻令他隱隱有些不安。
有時候,他會寧願自己的直覺不要這麼靈光。
這是他趕路的第二天。
清晨,森林之中仍然飄著濃濃的霧。
按照計劃,他停下來休息。
有了一些食物補給,他變得輕鬆了許多。連續走了四個小時整,現在,他其實不是很累。不過,為了時刻保持一定精力以應對突發事件,他仍然選擇停了下來。
他的經驗告訴他,除非面對死亡,否則永遠不能消耗掉所有的體力。因為你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
走四個小時,然後休息半個小時,之後繼續走。到晚上則連續休息三個小時,醒來之後繼續走一小時,再休息三小時,連續三次。
他總覺得在同一個地方呆太久很不合適。幸好他這麼做了。
他不知道,就是這一晚上的時間,因為他的趕路方式,他躲過了至少兩隊人。
不過,就像之前的十七年一樣,他表現得很好,可惜運氣似乎總不願意站在他身邊。
在他掰下一小塊乾糧就著露水吃早餐的時候,遠處的一個小隊發現了他。
這組人似乎沒有他先前遇到的那幾個好說話。遠遠的,他們看見白止沒有穿著規定的衣服。判斷為不是本方的人之後,六個人立刻下了殺手,連一句詢問都懶得說出口。
看來濫殺無辜在這裡似乎很流行。
白止用最快的速度提劍轉身就跑。
什麼什麼?你讓他再秒殺一次?開什麼玩笑!這次他“看見”的可不是水霧,而是小河。
六人組之中,有兩名似乎是魔法師的人,那小河般的敵意便是他們的。
事實上,就算他有實力秒殺,也很難辦到。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昨天自己是怎麼秒殺那六個武者的。
沒有一點點頭緒,他乾脆把時間花在了想想怎麼走出這片森林上,而不是浪費時間想自己身上的疑點。
四個武者迅速圍了上來。
白止閉上眼睛,努力感受著昨天秒殺六人時的那種奇異波動。可惜,運氣這東西,他向來很少。這一次,他什麼也沒感受到。
四把劍瞬間便到了他面前,目標出奇地一致——他的心臟。
他舉起手中的劍擋了擋,一股無可抵禦的力量沿著手中的劍傳入他的身體。
他下意識地將劍握得更緊,整個人直直倒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狠狠砸到地面上,生生砸出一個坑來。他的骨頭像是要散架一樣,內臟似乎也出現了嚴重的損傷。劍的前半截不見了,斷口處十分光滑。
他根本沒有選擇。如果當時他鬆手,那麼他就會失去唯一的武器。心臟暴露在四把帶有鬥氣的劍下,他沒有任何機會。不過——
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即使在第一擊中存活了下來,他也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因為第一擊僅僅是試探性的攻擊,對方根本沒有用多少力氣。四個擁有鬥氣的人,對上一個重傷的普通人,這是絕對的力量差距。
白止不受控制地咳嗽了一聲,顧不得骨骼間傳來的劇痛,平舉起了左手。
既然他的手錶裡可以有微型炸彈,為什麼不能有別的武器呢?沒錯,這隻手錶是白天明為了白止而特別定製的,十分具有攻擊性。
攻擊是最好的防禦,當人生安全受到威脅時,自衛殺人也沒什麼,大不了被算作是防衛過當。
除了一顆小炸彈之外,還有三顆子彈,能當槍使。自然,這隻手錶也是他能夠殺死那個留下照顧他的武者的原因。
現在,他準備使用的就是這三顆子彈。只有三顆,根本不夠解決眼前的問題,不過白止也沒希望靠著它們可以解決,他要的只是幾個墊背的而已。
三顆子彈瞬間發動,帶來的是三個遲滯的身體。
子彈破壞力很小,射程也不遠,和普通手槍根本無法相比。但是,它們無一例外地擊中了目標。
被白天明教養了十二年,如果連槍都打不準,那他也不用混了。在他眼中,四個人變成了四個移動靶,還是直線移動的。直線移動,目標還這麼大,這種靶子要是還打不中,他真的可以去死了。
在生死存亡之間的冷靜使得他超常發揮,三顆子彈全部命中十環,穿透了三顆心臟,然後失去了繼續前進的力量,紛紛墜地。同時墜地的,還有三具依然溫熱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