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跟上後,他就只敢遠遠盯著,唯恐打草驚蛇。
但幾日下來,他也有些急了。
客棧是江湖上眾多訊息的傳遞站,每天在這兒坐上一整天也不知聽了多少風風雨雨,自然也得知了血魄許多訊息。
撇去那些一聽就知道是八卦流言的傳聞,熟之血魄的他當然推敲的出哪些是真正關於血魄的情報,並且為之膽顫心驚。
血魄的計劃,所謂的千佛山之約,目的究竟是什麼?
「夢長歌」。。。。。。莫非果真如他所臆測的,只是個莫須有的人物?
腦中思緒翻轉,他靜靜的看著在四個人抬乘下離開那戶人家的轎子,放下茶杯,起身跟了上去。
好歹血魄丟了不下三十幾種雜學給他,所以要混在街上往來人群中跟蹤對方,只要目標不是什麼頂尖高手,出差池的機率倒也不大。
果不其然,那頂轎子在街上繞了一圈後,進入卓家的後門。
雲飛遲疑了一下,若在以往他會多觀察數日再行動,但思量起血魄現在的處境,焦慮便勝過謹慎。
現下雖然武林中傳聞血魄行蹤不明,但難保正道不會在千佛山四周必經之路上埋伏血魄,他必須儘快把這邊的事情弄清楚,然後想辦法去幫忙才可以。。。。。。
側耳傾聽圍牆內的聲響,在確定院子裡應該已經沒有人後,雲飛翻身潛入
偌大的卓家警戒度反而沒有云飛以為的高,甚至以一個大家族來說,護院人數與人氣都太過於清冷,想來是因為在家主與繼承人都被血魄殺害,並且差點被朝廷安上謀逆罪名的關係。。。。。。
腦中迅速回想在這幾天內已經反覆回憶清楚的卓家地形圖,那是血魄之前要他記牢的,原本應該是想對卓家出手,卻不知道為什麼到最後沒有派上用場。。。。。。
不過,倒是方便了現在的他。?
順著無人的庭院走了幾步,摸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後,往主屋前進,不著痕跡的把地形摸了個透徹。
他並沒有輕舉妄動,因為自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是現在的卓家,想必也依然存有可以致他於死地的好手。
遠離了戒備最森嚴的主屋,來到廚房。
從懷裡摸出一個青瓷瓶,雲飛猶豫了一下,最後鐵了心的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將整瓶藥粉倒入水缸。
淡青色的粉末很快的就在水中化為無形,雲飛的身影也已經遠去。
現在他所要做的,就只有找個安全無人的地方潛伏等待,等待他們將水缸的水吃進腹中。
一直不想使用,一直不願使用,說不出是什麼樣的堅持,只是不希望傷害到目標以外的人。
不過,若他的主人因為不想弄髒他的手而將他推離,他就必須證明自己並不介意弄髒手。
無論他的身體與心,都只屬於那抹豔紅的身影。
謹慎小心的攀入柴房,又拿出另一隻瓶子,將裡頭的東西倒在一旁裝在箱子內的黑炭上,然後像只大貓一樣的蜷伏在樑上,湛藍的雙眼在幽暗的柴房內看起來異樣的深邃。
閉上眼,將心跳與呼吸控制在最低起伏,無聲無息的融入陰影中,靜待時間流逝。。。。。。
陸續有一兩人進來取柴與煤碳後離開,但他們都沒有發現他。
入夜後,雲飛靈巧的從氣窗翻出柴房。
他並沒有踏著屋簷在卓家遊走,依他的輕功水平,跑那麼高是存心讓人知道有人夜探卓家。
他只是慢慢的避開人聲,往主屋前進。
造景富麗的假山假水給了他很好的隱蔽,巨大的假山後頭的空間絕對足夠讓他躺靠得舒舒服服。
他估算著時辰,在推算得差不多的時候點燃手中那捆線香。
淡淡的香氣隨風飄散開來,雲飛從假山後頭閃出,施展輕功往主屋掠進,沿路上碰到的人,不論武功高低,只要一聞到那香味就立即倒地而亡。
這是血魄在兩年前研究出來,須要分成兩段下毒的噬魂煙,藥效極為強悍,但施毒手段卻很刁鑽,像雲飛這次可是花了大半天,先讓他們在日常飲用水間喝下催魂粉,再於藥效內讓他們吸入奪魂煙,才得以成功。
當初的血魄就是不滿意這太過麻煩的手續,認為這在實戰中沒有多大幫助,隨手就丟給耐性比他好太多的雲飛去玩。
雲飛屏息接近主屋,躲在迴廊陰影處,看見服侍的婢女捧著吃得差不多的晚餐離去,便上前推開房門。
「怎麼了?我不是說過別打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