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廳傳來矜持富貴的女音,那是長達數十年處在當家主母的地位才能培養出來的貴氣。
雲飛沉默,左手已經扣住兩瓶藥效不同的丹藥瓶。
「怎麼不說話啊?!」
似乎是不滿意他的沉默,內廳的女人語帶責備的走了出來。。。。。。
「你、你是誰?!」
看見雲飛的瞬間,女人端莊的面容有著慌張,她退後一步就想跑回內廳關上門,但云飛身影一晃,就已經從她身後逼近。
陰寒的匕首抵住女人纖細的咽喉,雲飛貼在女人身後,壓低了嗓音。
「安靜點,靠近主屋的護院人手都已經死了,不想死的話就閉嘴。」
女人的身體僵硬緊繃,但最起碼合作的沒有任何妄動。
壓著女人走到桌邊坐下,抬手就點了她的穴。
「我要問你問題就不點你啞穴了,但若你敢呼叫,這瓶毒藥會讓你在二息內斃命。」將藥瓶放在女人可以看見的桌面上,雲飛拉了張椅子坐到女人身旁。
直到這時,雲飛才有空打量被他挾持的女人
年約四十歲左右,保養得極好,氣質端莊,眼角眉梢帶著上位者的傲氣,冷靜而閃爍的眼神則顯示她心計不淺。。。。。。:
「卓夫人?」應該沒有找錯人,雖然他從沒見過卓家的當家主母,不過按照血魄曾經提及的相貌與左手手腕上質地罕見的黑玉鐲子,雲飛心裡估計是十拿九穩。
「。。。。。。閣下是誰?」
在被雲飛打量的同時,她也在評估情況,大約是看出了雲飛並不打算立刻殺她,卓夫人冷靜的問道。
「「血魔尊」血魄的侍從,雲飛。」
此時的雲飛一頭金髮仍掩蓋在黑色的染料下,那雙藍色的眼瞳則在燭火閃爍下湯漾出中原人不可能具備的美麗色澤。
「。。。。。。你們殺了我夫婿麼子,又抓了我長子。。。。。。現在終於輪到我了嗎?」怨懟與恨意讓她秀麗的相貌透出一股陰狠與絕望,其中還有一抹什麼都不在乎了的自嘲。
在知道兒子已經獲救後,自己的安全倒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當初你們設計陷害我主的時候,就應該有此覺悟了吧?」雲飛冷漠的回應。
聽見他這麼說,卓夫人愣了愣,接著露出一抹悲傷的笑容,笑得蒼涼。
「呵呵。。。。。。也對,這是我們自己選擇的。。。。。。那麼,你深夜造訪的目的是?如果只是想取我的性命,就別說什麼廢話了。」
「真相,我要知道那個跟卓洛宇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是誰,還有當初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他們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讓他最重要的主人總是用嘲笑一切的表情放棄所有。。。。。。卻又執著的抗衡著什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為什麼我要替我殺夫殺子的仇人解答呢?」
並不訝異卓夫人幾乎是嘲笑他會問出這種問題的諷刺,雲飛靜靜的說道:
「因為如果你不說,我會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把我主人身上的傷痕全部加諸到你身上,然後把這卓家用蠱毒化為死宅,最後去找到那個跟卓洛宇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將他凌遲到只剩首級,然後把他的項上人頭帶給我主,最後殺了卓洛宇。」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中帶著森冷的無情。像在唸稿子一樣一口氣吧所有計劃說完。
卓夫人臉上的嘲諷僵住了,她惱怒的看著雲飛。
「你不敢,你甚至可以說沒殺過人!」
她看過武林中太多形形色色的人物,對於眼前的雲飛,她可以肯定他不是沒殺過人,就是極少殺人這樣的人,是沒膽子做到像他言詞中所描述的那種殘酷殺戮的。
「。。。。。。我才毒殺了主屋附近所有的護院嗎?!」雲飛沉聲道,右手下意識的握緊匕首,「會不習慣殺人,那是因為我的主人總是沒有給我機會啊。。。。。。」
冷酷無情又邪佞,足智多謀又瘋狂,這樣的血魄可以犧牲全武林的人,包括他自己,卻不給任何機會讓他的雙手同樣沾滿鮮血。
他是被血魄強迫殺過幾個人,但每次他都無法抑制的吐得很慘,最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血魄開始不給他任何動手的機會,就把周遭的所有敵人擊斃。
嘴裡說著他沒用,卻不曾因此懲罰或丟棄他的血魄,其實默默的包容了他的軟弱。
「如果我一心想追隨的主人已經墮入修羅道,那為什麼我還要冷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