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衣裳弄乾。
“讓石頭將嬋翼公主引來,從而暴露我的身份與銀狼神有關,再將且先部的小王傳來,你說,羌零部落會如何想?”
“你本來就是且先部一個令人費解的疑團,放在你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夏泠拉人下水,向來面不改色。
“什麼銀狼神之類的,也應該是你與羯庫聯手的吧?草原人壽命既然不過五十來歲,三十二年前的事情,記得的人不會太多。”
夏泠盯著她的笑容,略微停頓了一下:“十七,蒼木是你要保的,羯庫是我要保的,我們都莫輕易鬆手。”
十七望著他,柔聲道:“我知道。”
她知道了,若沒有她與蒼木的一段過往,草原之事對於夏泠來說還是很容易上手的。他可以先助羯庫除去格薩里,再除去蒼木,血洗且先部落,讓羌零傳承數百年的羅耶氏王族血統重新一統庫勒爾草原。
夏泠現在在試著讓兩個對立之人作出新的選擇,十七知道他的可為與不可為。
“斡旋乾坤,卻要逆人心行事,我都不知道我會輸掉什麼?”夏泠還是在笑,水光映在眸子裡,十七看到裡面有黑黑的痛。
他從嵐京詐死出來這麼多天,十七此時看著他滿頭的白髮不必猜測,也能感受到,那新帝李墒對他的出逃是如何的震怒與懷疑,他經歷過怎樣的逃亡生涯。
以他現在的狀況,並不適合再去與人周旋,而應當尋一個安身立命之處,調理自身,過一些太平的日子。做沙匪爭地盤也好,有心勻衡天下也好,都不是他再該捲入的漩渦。
十七拉起他的手,有點笨拙地給他吃定心丸:“你輸什麼也不輸掉我,行不行?”不管他保不保得住蒼木,她都不生氣、不在乎,怎麼樣?
夏泠聽出了她的意思,他所求不就是如此麼?如果他放任羯庫對蒼木動手,十七還能與他親密無間麼?兩廂對立,異族情仇,對於石頭和嬋翼公主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幼稚詼諧的笑話。對於他和趙十七來說,卻是實實在在橫亙在兩人中的溝壑。
好在,雙方都在彌合,就連十七,也在為他而讓步。
“我還是非常不想,輸掉羯庫。”他速度很快地輕聲道。十七雖然知道他的想法很合乎情理,因立場不同,還是略略泛過一層不舒服。夏泠趁十七分神,潮潤地堵了堵她,十七甩著頭掙開,他輕輕笑道:“只消你足夠聽話,我就去設法去勸說羯庫放棄,如何?”
十七方才還有的滿滿歉疚,頓時煙消雲散,有這樣的嗎?拿此事要挾她。十七說:“你什麼意思啊?”幾句話就被他哄得眼眶都酸了,她擦擦鼻子,方才差點流淚了——這可惡的男人!
“趙十七,以夫為綱,對你就這麼難嗎?”夏泠作搖頭嘆息的模樣,彷彿對於她的強硬性情,相當的腹誹。
十七生氣道:“嫌我不好,你去另外找以夫為綱的女人去!”夏泠拍拍她的腰:“我現在是形式所迫,得找一個有用些的女子保護著我,以後閒了不必你操心……”
“你……”十七要動手,卻看到蒼木他們已經近了湖邊,夏泠將她一把按在身邊,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