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多大?”少女在他面前並不很威嚴,白小田難免有些說話隨意。
少女說道:“真的,小豆丁你說是不是?”她湊近男孩的臉,笑得劉海下的眼睛星光閃爍。
“無聊。”小男孩被她掐得臉皮扭扯到了一邊,嘴裡吐出兩個字。讓白小田深感佩服的是,在那張變了形狀的小臉蛋上,沒變形的半邊臉照樣露出鎮定的表情。
“要我鬆手是吧?那叫‘姐姐’?”少女繼續逗那小男孩。
“鬆開。”男孩指指她捏住他臉頰的手,很有模樣的低聲命令著。
“叫一聲姐姐就鬆開手。”少女將他又掐又捏,玩得無比歡樂。
“這不可能。”男孩被她拉得說話嘴裡都走風。
少女退回手,對白小田說:“你看,多沒勁一個孩子。”她又忽然拉住男孩的兩邊臉一起使勁:“不過,跟他老爹一樣,長得好妖孽啊……”
“你玩夠了沒有?”小男孩眼睛裡的淚水都被她擰出來了,冷淡地道。
白小田沒覺得那男孩很“妖孽”,他看著那少女,雖然她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他,他卻能夠感覺到她一定是個貌若天仙的真正“妖孽”。不過,他對她是不敢亂想的,只要每年她能夠來給他安排些事情做,死也情願。
少女鬆開手,對白小田說:“這娃只是有點不開心,其實是個挺好的孩子。”
白小田可不關心那小男孩開不開心,他只希望自己的宗主能夠開心。
三年後,白小田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嬉笑怒罵皆自在的少女,宗主讓他做事也不再親自出現。他慎小謹微地處理著一切事務,只為了能夠留住成為天書樓聯絡所的資質,希望有一天能夠再見一見宗主。
此次宗主親現,變成了眼前的這個老頭兒。
自從昨日得到訊息,宗主將親自來白家裁縫店時,白小田仍然抱著一線希望,希望來人仍然是前任宗主。
可惜,他在老頭兒身上嗅不到半分那少女的味道……確實是換了人了……那個月下戲弄過他的女子,究竟在何處呢?
夏泠從裁縫店走出來,十七手中已經拿了一大包物件了。
十七的臉上還有害羞後的淡淡紅暈,看起來方才學了不少東西。
他帶著她走回到天水茶樓,時辰掐得剛剛好,小二哥給他們正留了座位。十七抱著大包裹隨著夏泠走入了茶樓,叫了翡翠酥條、蜜三道、冰糖雅梨片、紅豆小點、赤皮花生等茶點攢了一個食盒,點上一壺枸杞八寶茶。
位置是個挺不錯的小包廂,隔得侷促了點,倒也不受人干擾。瓜洲的茶樓中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看不得衣裳,看了衣裳也做不得準,店小二是根據給錢的多少留座的。
點心碟子是現成的,很快就上來了,八寶茶還要略微熬一熬。
兩個人並肩坐在窗外,邊吃點心邊等茶,順便看著外邊的風景說話。
十七用心聽著那些女人都是如何稱呼自己男人的,她耳力奇佳,聽了半日笑道:“夏公子,我聽到此處女子都是如何稱呼的。”
“如何稱呼。”
十七得意抬頭:“那邊一位大嫂叫她夫君叫‘殺千刀的’,那邊一位大娘對夫君的稱呼是‘短命鬼’,怎麼淨是罵人的話?”
夏泠瞪她一眼:“學什麼不好學這種野模樣。”
“那我叫你什麼好呢?”十七搖著他的胳膊。
“直呼其名即可。”
“那我叫了?”
“夏泠。”
“嗯?”
十七換個腔調:“夏泠。”
“嗯。”
十七笑得貼在他肩膀上:“夏泠。”
“嗯。”
十七悄悄問:“夏泠,你喜不喜歡我?”
“……”略停頓了一會兒,“這有什麼可問的。”
“聽聽嘛。”十七纏得跟扭股糖似的,又甜又膩人。
“對了,白家大嬸給你做的衣服齊全麼?”夏泠打量著十七的包裹,開始扯話題,“讓我看看布料如何?”
一提起包袱裡的東西,十七再也厚不起臉皮了:“不要,這裡人多……”
夏泠跟她開玩笑呢:“這裡誰看得見?正好翻檢翻檢,可別少了什麼。回去又只能一幅野丫頭的模樣。”
十七不肯讓他將話題始終圍繞著這些衣裳,眨著眼皮對夏泠說:“你知道嗎?那大嬸還給了我一件奇怪的物什。”
“噢?”
“我拿出來給你看。”十七掏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