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這麼管不住這根羽毛嗎?”
十七面色難看地哼了一聲,他看起來,似乎很高興她管不住這根羽毛。
兩人在馬車上左搖右晃地奪那根羽毛,惹得拉車的棗紅馬馬蹄亂點,豆豆也越看越傻。
夏泠累得出了汗,看十七爭得臉皮微微泛紅,還在兀自為了那羽毛遊走不住,深覺有趣。他手一翻,將羽毛深深藏在懷中,不讓她拿。
十七到底身強兼力壯,將他一把按翻在轅架上,不顧一切將他的衣襟扯開……黑色的羽尖墜墜欲現……趙十七眼看便要手到擒來……
“夏、夏、夏……”結結巴巴的聲音傳出來,十七和夏泠轉過來一看,千羽和言言仿似受了莫大的驚嚇,不由得互相緊緊拉著手:“這、這……”
千尋側過身子,一頓安神寧息地默唸佛經,心道:媽的阿彌陀佛,夏公子將他們遣開,果然是來會這妖女的,跟這個妖女也果然沒有甚麼好事情做出來。
言言的舌頭恢復了靈活,跳到十七身邊:“小趙,你好生厲害。難怪嵐京城裡那麼多女子仰慕我家泠哥哥,總不能如願,原來……”她向著夏泠,圓眼睛笑剩了一條縫,“原來泠哥哥喜歡被用強的……”
“?!”夏泠還能有所控制,兩個出家小男人均大驚失色!
十七如捏著髒東西一般將手指從夏泠的衣襟上退回來,在外衫上擦了擦:“言言,你來做甚?”
“叫你們下山吃飯去。”言言的理由十分充分,她雙手往背後一抄,又笑上一笑,“不過看起來此處風光不錯,趙姑娘是否打算與泠哥哥在此處共進晚餐?”
“千羽輕功好,讓他去取食盒來。”夏泠及時出主意。
言言一向視自己的這些哥哥的婚事為“老大難”。她的那些哥哥們也不知怎麼回事,分明一個賽過一個的風流俊秀,偏偏都不能尋到如意的婚姻,難得有一個肯有些突破,怎能不興奮?搓拳磨掌道:“千羽,你快些去,千尋你也隨我下去。”
千羽自然不答應:“夏公子一個人在此處安危堪憂。”
“小趙武功比你和千尋聯手都強,豈會有事?”
千羽衝著十七搖頭擺手皺鼻子:“最會傷害夏公子的就是……”千羽說到底還是衷心護主,言言畢竟比他了解夏泠多一些:她這個哥哥只有欺負人的份兒,被人欺負那是他自己願意罷了。
言言圓圓的眼珠子轉了兩圈,她今日剛剛學到一招對付不聽話男人的辦法,千羽還在絮叨,只覺得憑空耳朵一疼,整個人便被扯起來了。仔細探究一番,卻是言言將他一把耳朵拉將起來:“快些跟我回去取食盒去!”
看著千羽罵罵咧咧地被君莫言硬生生拖走,十七評論道:“言言好生粗魯。”
夏泠儘量不笑出聲來——還不是學的趙十七?他吩咐千尋:“去看看千羽,莫被言言欺負太狠了。”
千尋搖著光頭:“三小姐刁蠻任性,她要欺負誰,我豈能阻止?”
“叫你去就去!”夏泠擺了臉色,千尋這才緩緩退了出去。
十七自己也理順了因果關係,向他怒道:“方才,我是被他們誤會了!”
斜陽暖暖而來,雨後的松林氣息清爽,夏泠晶瑩的膚色,被蒼松襯得彷彿也有一層松葉清香。
十七迅速轉過頭。
已經是沒有關係的人,還為了一片羽毛,彼此廝纏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