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虛弱的香格爾身邊:“姐姐,我走了。”
香格爾也不阻攔:“以後,有空還是要來。”
“嗯。”十七點頭,輕輕地抱抱她,“姐姐,要保重。”
香格爾回抱她:“十七,姐姐想著你的。”
趙十七看一眼香格爾,再看一下那個孩子,跟桑尺大媽遠遠揮過手,便快速地離開了羌零部落,尋到自己的馬匹,將肉乾嚴實捆綁好。
按著牛皮囊袋中,大香蒲葉包裹好的厚實肉塊,她覺得心裡很踏實,催著馬兒快快回家,她的兄弟們還在等著有米下鍋呢。
趙十七走出十幾裡,一種本能令她疑惑地停下腳步,似乎身邊有什麼潛伏著。她站在雪地中四處環顧,此處有雜林有亂石,不是什麼好地方。
她一夾馬腹快騁而過,正在奔跑之中,忽然覺得身體重重一頓,身下的馬匹便翻了下去,她被一下子摔了出去,在空中折一個翻騰,剛在雪地上停穩,耳邊聽到一陣風聲。
她抽刀還擊,對方已經避過她的攻擊,熟悉她的身手,熟悉她的還擊速度……她連忙一記狠招斷然煞在手上,以免當真將他一刀捅死。
對方於是覷空一掌敲在她的脖子上。
——趙十七要不是被他敲得兩眼發黑,立即就扇耳刮子回去了。她暫時失去了抵抗能力,雙唇便給重重壓住,壓轉碾揉,一段熟暖的溫熱點入她的唇舌……
第四章 湖邊
趙十七略回過一點力氣,撤了刀尖,將身前的男子一把推開:“蒼木,你不要臉!”
一個穿著褐色衣袍的年輕人從她身上退開去。
他長著一頭深棕微卷的長髮,額上勒著一塊新月形的淡水晶髮飾,身上繡褡、瓔珞、錦囊、流蘇、玉佩,掛得琳琅滿目。
他的臉是羌零人的白面板,長著羌零人的純紫色眼睛,完全一個純種的羌零人。
趙十七順手往他臉上就是一拳,拳風剛到他臉頰邊,又硬生生停住了。
“怎麼,不捨得下手了?”
“不捨得你個頭!”趙十七照準他的心窩,用足氣力一腳踹過去。
——他臉上一掛彩,其雅王妃就該知道他們兩個又見過面了。
蒼木不避不讓地任她一個窩心腳踢得撞在一塊石頭上,疼得吸一口氣方道:“做什麼,不就是親了一口嗎?”
趙十七跟他糾纏不清楚,尋到散跌開來的肉乾,重新包裹了,低頭去找自己的馬準備走人。
蒼木說:“你都騎了匹什麼爛馬,才絆了一下,腿都斷了。”趙十七一看,果然那馬已經摔在地上不能動彈了,馬眼睛哀哀地望著她。她霍然轉身死死盯著蒼木:“你怎麼不早點死?!”
蒼木無辜地撇撇嘴:“這樣,我的馬讓給你?”
“用不著。”趙十七抱著肉乾,甩開步子向前走,蒼木牽著自己的馬匹擋在她的面前:“這陣子南煦那邊追得緊,你一定斷了許久糧了吧?”
趙十七抱緊肉乾。
“我已經在伽且崖那邊給你放了吃的,我帶你去取。”
“香格爾在生孩子你知道嗎?”
“不會,阿母說還要半個月……”
“早產,已經生了,是個男孩。”
“真的?”蒼木高興地抓住她的肩膀,趙十七避開他的手:“你快回去吧。”
“跟我一起回去,去看看我們兒子!”蒼木熱切地說。
“誰跟你兒子?”趙十七說,“我是不會跟你一起去的。”
“那我先送你回去,再回部落也不遲。”蒼木跳上馬背,伸手給十七:“上來。”
真是一個自說自話的男人……趙十七站在原地:“不。”
兩人這種情形的對話進行過無數次了,蒼木也知道她的脾氣,現在也就只能在將她打暈以後,才能夠親上幾口。
他低了頭,再次見面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十七,如今情勢艱難,你一個人帶著那幾個孬種太危險。你跟著我,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不要。”趙十七望著黑水崖的方向,她習慣了自食其力。
蒼木默默下馬,在馬臀上輕輕一拍,讓馬自己向趙十七的方向走去。他自己轉身,向部落的方向回去了。
趙十七挽過他的馬韁繩:沒有馬,等走回黑水崖,恐怕都要春天了。
她沿著天連山東麓向黑水崖而去。這一回蒼木的馬比較好,她跑得順暢了一些。天黑前便到了斷木河。
斷木河是天連山的雪水融化而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