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醫好傷,回去繼續做我的北斗會‘天魁’!”
黃芩關切道:“你的外傷應該無礙了,可內傷呢?”
韓若壁垂頭喪氣道:“真氣受滯,根本沒法子聚攏,靠自己是沒轍了。”
嘆一聲,他又道:“其實,我的內傷,丹田那裡還不是最重的地方,你可知曉?”
黃芩百思不得其解,茫然道:“內傷最重的地方不在丹田?怎麼可能?那個位置附近,應該只有丹田是最為重要的地方了,難道是我那一尺刺得不巧,令你五臟皆傷?”
韓若壁搖了搖頭,倦怠地笑一聲,指著自己的胸口,道:“最重的傷,在這裡。”
他的笑聲有一股說不出的心灰意冷的味道,黃芩聽在耳裡,不由心絃一顫,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韓若壁說的最重的內傷,乃是指自己不懂他,誤會他一事。
沉默了好一陣,他低頭小聲道:“若非覺得錯怪了你,我豈會追上來跟著你?”
韓若壁聽言,當即變了笑臉,忘乎所以地咧開嘴,道:“這話我愛聽,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最好說清楚些。”
黃芩道:“我仔細想過了,以你的為人,不該為了銀錢摻和進那樣傷天害理的勾當,是以,這件事定有隱情,該是我錯怪你了。”他又補充道:“當然,也怪你咬著狗屎犟。”
被他一句‘咬著狗屎犟’說的又好氣又好笑,韓若壁‘哼’了聲,回敬他道:“事前豬一樣,事後諸葛亮。我說怎麼剛才發狠發急,要抓我殺我,這會兒‘忽’地就轉了風向?原來是知道錯怪我了,卻還死憋著不肯認錯。”
黃芩道:“可我不明白,你為何故意讓我錯怪你,又為何不願透露隱情?”
韓若壁一甩頭,假作賭氣道:“猜不出原因,就不必跟著我了。”
明明已是二十好幾的年紀,卻恁得一副孩童耍無賴的模樣。
溫順地笑了笑,聯想到他之前說‘輸的不甘’,黃芩猜測道:“莫非你是故意出言激我,想同我一較高下?”
韓若壁兩手一拍,道:“不然還能怎樣。”
接著,他將之前的事情大致向黃芩說了個明白。不過,倪少遊的事,還有他為何會來辰州,都只一語帶過,沒有過多提及。
接下來,黃芩也沒有多問,只關心起他的傷勢來:“我幫你,你的傷未必無法可醫。”
韓若壁沒抱什麼希望,道:“算了吧,你和我一樣不得門道。”
他知道此前黃芩曾耗盡真力救護他,但效果並不明顯。
黃芩道:“再試試,興許就能找到門道了。”
韓若壁不想拂了他的好意,應付道:“總要等你的真力完全恢復了才成。”
之後,黃芩扶著韓若壁,二人一起往山下而去。
☆、第10回:一番欲湧可嘆恰不逢時,十分在意洞內無限風光
下山的路上,眼見日頭西落,月上樹梢,忽然間,韓若壁感到一陣奇異的惡寒襲來。轉眼,他臉色鐵青,氣息短促道:“我走不動了,咱們。。。。。。找個地方歇。。。。。。一歇吧。”話未說完,身形一陣搖搖欲墜。
黃芩當即伸手將他扶住,只見韓若壁的臉色已慘白如紙,渾身不住微微打顫。隔著衣袍,黃芩驚覺他冷得象冰塊一般,就待攬他入懷,讓他暖和一些。可沒想到,只一眨眼,他又熱了起來,而且越來越熱,不但臉漲得通紅,身上也汗出如漿,不一會兒就把衣袍都溼透了。接下來,持續的高熱幾乎要把先前的汗水都蒸乾掉。可是,不待汗水乾透,韓若壁的身體竟又開始發冷,因為衣袍已然溼透,愈發抖得厲害起來。頃刻間,韓若壁再也站立不住,蜷縮了下去。黃芩心中大駭,連忙背起他,感覺覆在背上的身體一陣極冷,一陣極熱,顯是內傷發作所致。
明白這種時候,人最受不得奔波之苦,黃芩四下找了一圈,終於在距離一片雜草叢林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山洞。這個山洞地勢頗高,裡面不但十分寬敞,地面也還算乾燥,比較適合露宿,是以黃芩進洞檢視了一番後,心中暗呼僥倖。
他暫時放下韓若壁,搬來一些碎石,砍斷了不少樹枝擋在洞口,以遮蔽晚間灌入洞內的風寒。之後,他又用了些樹枝、樹葉墊在地上,把自己的外衣鋪在上面,搭成了一張簡陋的床,將一會兒冷的打著擺子,一會兒熱的扯開衣襟的韓若壁在上面安頓好,再在靠近洞口的地方生起了一堆旺火。
沒過多時,洞內就變得溫暖、明亮起來。
已是入夜安睡的時候,可黃芩哪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