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二位的確好本事。有這樣本事的人,我們‘神光堡’不想得罪。”
韓若壁道:“既然尚堡主賣我們面子,那便叫兄弟們讓開道,給我們過去吧。”
尚廷筠道:“先等一等,我有些話要奉勸二位。”
黃芩收了刀,道:“但說無妨。”
尚廷筠道:“今日不欲與二位相拼,並非‘神光堡’沒有實力留下二位。”
韓若壁輕蔑笑了聲,道:“不錯,倘是尚堡主一聲令下,不顧後果地來個魚死網破,我們也只有兩個人,兩雙拳,確是沒有必勝的把握。不過,‘神光堡’聲名在外,畢竟不是盜匪窩,尚堡主有所保留,也是理所應當的。”
他這話暗含譏諷,當然是因為想到尚廷筠之前引他們去‘老山墩’並非是為了幫忙,而是大有驅虎吞狼之意,是以頗為憤恨。
尚廷筠裝作沒聽出他的話外之音,道:“哈密可不只我們‘神光堡’一股勢力。‘神光堡’有所保留,那些真正的馬賊、盜匪卻不會有所保留。須知,你們身上又是貨物,又是銀錢,如此招搖,居心叵測的賊人必然聞風而至。加上你們是外來的,在本地沒有勢力和依仗,那些賊人的人數,必然數不勝數,而他們的行事只會更加肆無忌憚。我想,他們若是源源不斷地殺來,你們縱然武功再高,也有殺到手軟的時候吧。”
黃芩輕笑了聲,嘲諷問道:“這麼說來,尚堡主已打算把我們帶著大批貨物和銀錢的訊息,四下散播了?”
尚廷筠神色曖昧,不置可否。
韓若壁料想尚廷筠這麼說必有用意,於是如他所願地問道:“尚堡主可是有什麼好的提議?”
尚廷筠直截了當道:“銀子和箭簇各留下一半,到達‘嘉裕關’之前,你們一行的安危由‘神光堡’擔下了。”
韓若壁笑道:“恕我孤陋寡聞,此前還未知‘神光堡’也兼做打行的買賣?”
黃芩低頭沉思,暫時沒有言語。
知道拿主意的人是黃芩,尚廷筠道:“黃捕頭,這買賣你覺得怎樣?”
不等黃芩回話,韓若壁上前一步,道:“既然是強買強賣的買賣,你漫天要價,也要容別人就地還錢啊。箭簇不但是證物,也是大明的軍器,黃捕頭自然不好舍與你。”回頭,一指駝著口袋的馬,他道:“銀子分你一半好了。那裡大約有八千兩,分你一半,就是四千兩,如何?”
尚廷筠道:“你可做得了主?”
挑逗似的向黃芩處飛去一眼,韓若壁笑道:“這八千兩銀子,我還是做得了主的。你說是不是,黃捕頭?”
黃芩抬起頭,道:“他說的不錯。這樣吧,我們也不需‘神光堡’庇護,只要尚堡主不從中作梗便罷。”
尚廷筠和王定商量了一陣後,點點頭道:“好,那便如此說定了。”
韓若壁笑道:“正好我們要先去‘神光堡’整頓一番,再上路回京,尚堡主可願頭前開路?”
如果能有‘神光堡’精銳護駕,這一路回去當是無憂了。
尚廷筠考慮了一下,道:“有何不可?”
轉瞬他又嚀囑道:“那四千兩銀子,你可莫要忘了。”
韓若壁哈哈笑道:“放心,銀子跑不掉的,到了‘神光堡’就分給你。”
他笑得暢快,說得豪邁,背後卻感覺一片冷汗浸溼了中衣,緊緊貼於肉上。
而黃芩,雖然瞧上去神色安然,可返身重新登車操鞭時,手心裡也幾乎粘膩到握不牢鞭柄。
須知,如果尚廷筠不顧一切地帶領屬下衝殺上來奪取財物,以二人目下的狀況,極可能真要雙雙命喪於此。是以,此番對陣,韓若壁和黃芩表面上瞧不出異樣,可心底裡,不但緊張,而且緊張到出冷汗。
還好,尚廷筠不是沙飛虎,他的算計太多,顧慮也太多。
隨著尚廷筠一聲令下,‘神光堡’一眾後隊變前隊,一行人前前後後地調
頭回程了。
到神光堡時,已是晚間,黃、韓二人照約把銀子分了一半給尚廷筠,接著找了家客棧,要了間大屋住了進去。
黃芩先捆了迷迷糊糊,不知是睡是醒的馮承欽扔在角落,然後獨自運功療傷起來。
韓若壁喚了他幾次,沒見他應,便先叫了桌酒菜以便充飢。
等酒菜備好,見黃芩仍在專心運功療傷,韓若壁索性不喚了,一個人佔著一大桌子菜,痛快無比地大吃大喝起來。
沒吃多久,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門一開啟,江紫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