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關隘值守的官兵發現的。”
說話間,他瞧向蕭蘭軒,道:“少園主對妖道一夥人尤其上心,幾日前就囑咐我們找了精通畫像的畫師來,還讓幾個記性好、擅識人、又能表述清楚的弟兄協助畫師,畫下了其中較為打眼的幾人的模樣,廣為散發。”
韓若壁聽言,噗嗤一笑,斜眼望了黃芩一下,搖頭晃腦道:“可憐他們捨近謀遠,大費周折,卻不知身邊就有親眼見識過那夥人,且畫影圖形的技能已達登峰造極的畫師啊。”
那年輕人愣了一瞬。
蕭蘭軒聽了,直接問道:“不知韓兄弟說的是什麼人?”
韓若壁無所謂地揮了揮手,道:“算了算了,反正你們都已經畫過了,是誰也用不上了。讓他繼續說吧。”
見他只是故弄玄虛,無意說明,別人雖心有不解,也只能作罷。
沒理睬韓若壁,許久不曾開口的黃芩問那年輕人道:“這麼說,那些畫像,也發到‘魚腹嶺’上的關隘去了?”
那年輕人點頭道:“正是。昨日一早,有一夥幾人從‘魚腹嶺’上的關隘過,看路引,是要經廣州、肇慶,往高州府去的。據他們說,是打算到高州做買賣的生意人。其中領頭的一個正是和趙元節一起出現在‘籮坑’的那個身材高大的年輕道士。當值的官兵發現了,就立刻把訊息告訴了我們。”
思疑片旋,黃芩道:“即便當值的官兵沒看錯人,也僅僅是瞧見了那個年輕的道士帶領著一夥人,從關隘過去了,並不能證明那夥人裡就有李自然呀。而且,當日在‘籮坑’,他們可是各自奔逃的,也不能確定後來又聚在了一處。”
那年輕人笑了笑,道:“這位黃大俠所言極是,不過,小的做了六年探子,自然不會如此大意。當值的官兵之所以沒能認出李自然來,是因為那日我們同妖道李自然面對面的機會很少,因此沒能畫出他的畫像。”
話到此處,他頓了一下,下意識地以舌頭舔了一下上唇,加重了語氣道:“但是,據守備的官兵說,那一夥過關的總共有五人,其中一人,看起來氣度不凡,但說話卻含混不清,好像舌頭不怎麼利索。”
韓若壁‘噝’地吸了一口氣,微顯恍然道:“我記得,李自然從‘籮坑’逃跑前曾為施展‘還精血咒’,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照他噴出的血霧看,總要十天半月才得說話利索吧。哎呀,言語不清。。。。。。又同那個高大的小道士同路。。。。。。天下間哪有這麼巧的事,定是李自然無疑了!”
黃芩縮起兩道炭眉,點頭道:“雖然這還不能算是非常確鑿的證據,但感覺應該就是李自然了。原來,他離開韶州,動身去高州了。”
韓若壁仍是有些想不通,道:“難道李自然就這麼忍氣吞聲,硬嚥下一口惡氣不成?‘解劍園’殺掉他的同門師弟的仇,他就能這麼算了?被我們打得狼奔豕突的恨,也就這麼算了?”
左思右想了一陣,衛經綸道:“這也不是沒可能。我想,李自然這麼做應該和他得到了‘玄闕寶籙’有關。”
韓若壁一時沒想明白,道:“關‘玄闕寶籙’什麼事?”
衛經綸道:“那日他先為蕭大伯所傷,後又強行祭起‘元嬰出竅’同你們拼鬥,應當受傷不輕。像他這樣修為深厚的煉丹士,大多能以精氣護住肉身,輕易不會受損傷,可是,一旦受損傷,恢復起來也絕不容易。然後,陰差陽錯的,他居然得到了‘玄闕寶籙’。我猜想,可能是他發覺‘玄闕寶籙’中的奧
秘對他的修為有極大的幫助,因此才顧不得來‘解劍園’找回場子,轉而急著離開韶州這個是非之地,意在尋一個安靜的地方參悟奧秘了。”
李自然現在就已經厲害到叫人頭痛了,如果‘玄闕寶籙’真能提升他的修為,可真是個糟糕透頂的訊息。
黃芩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道:“我倒是覺得,事有輕重緩急,李自然離開韶州,是為了去辦別的事。”
說著,他轉向韓若壁道:“你可記得‘野墳坡’上賀立的話?”
韓若壁當然記得,賀立曾說王守仁已得到密報,李自然離開南昌,南下辦事,其中必有極大的陰謀。可是,最近,他光想著把‘三殺’的財寶和‘玄闕寶籙’弄到手,已經幾乎把這件事拋諸到腦後了。
其他幾人不知‘野墳坡’是什麼去處,更加不知道賀立是什麼,只聽得一頭霧水。
不等他們發問,黃芩已繼續道:“須知,李自然此番從南昌的寧王府出來,八成是寧王特別指派了什麼任務給他,就算不是寧王指派的,也是萬分緊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