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物垂首而立。
隔了一會兒,蕭仁恕換了個話題道:“經綸也來了?”
“嗯,一聽說‘解劍園’出了事,他就趕來了。”蕭懷物道:“經綸是個好孩子。”
蕭仁恕道:“是啊。他現在人在哪裡?”
一指後花園的方向,蕭懷物道:“去找蘭軒了。”
蕭仁恕微微頷首道:“他們也有幾年沒見了,上次見面還是經綸大婚前吧。”
蕭懷物點頭,道:“經綸已經成家立業了,可蘭軒,唉。。。。。。”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遺憾。
蕭仁恕搖了搖頭,沒說話。
隨後,他看似不經意道:“對了,經綸是不是還帶了兩個人來歸善?”
蕭懷物忙回應道:“是啊,一個叫黃芩,一個叫韓若壁,都是生面孔。”
蕭仁恕道:“他們是經綸的朋友?”
蕭懷物不置可否,只道:“據經綸說,他們是傳聞中殺死‘黃膘紫騮’的高手,來歸善是急著辦一件私事。”
蕭仁恕別有深意道:“什麼私事?”
蕭懷物道:“回來時我問過經綸,他說對方不願深談,他也沒多問。”
蕭仁恕溫言責備道:“經綸沒多問,你也沒多問?”
蕭懷物面有慚色,解釋道:“我瞧他二人武藝高強,又聽經綸描述,得知其中一人還頗具豪俠之風,打算辦完私事後過來相助‘解劍園’,所以就。。。。。。“
蕭仁恕輕輕一嘆,道:“不是我說你,你該知道,目下這種時候凡事都要謹慎。”
心頭一顫,蕭懷物警醒道:“大哥,莫非那二人是‘南華幫’那邊的?”
蕭仁恕神色嚴然道:“那倒未必。不過,不久前,他們在水東街上的一個雲吞攤位吃了一碗雲吞。”
蕭懷物道:“有什麼不對勁?”
蕭仁恕道:“願意在大熱天吃雲吞的人不是沒有,可是,如果他們來歸善是真有急事要辦,怎會有閒心跑到大街上吃雲吞?”
蕭懷物深覺有理,連連點頭道:“確實有點兒奇怪。”
蕭仁恕道:“而且,這幾日,那個雲吞攤已換了個人出攤。之前,我就派人查過,雲吞攤的攤主姓艾,年把前來的歸善,並非廣東本地人。據說,這幾日他生病了,替他出攤的是從江西老家來看他的表哥。”
蕭懷物思疑片
刻,道:“他的表哥?什麼時候來的?”
蕭仁恕道:“五日前。”
蕭懷物緊皺眉頭道:“時間上未免太過巧合了。”
蕭仁恕道:“我感覺那個雲吞攤不像和‘南華幫’有關聯,但也絕非普通商販。”
蕭懷物顯出一絲緊張之色,道:“眼下大敵當前,我們也騰不出人手細查別的事啊。”
蕭仁恕擺了擺手,道:“不必細查,你派幾個莊丁到艾家附近,叫他們盯緊點兒就成了。”
蕭懷物點頭稱是,退了下去。
後花園裡開滿了桅子花,一片素白,如雲賽雪,偶有微風掠過,花枝亂顫,仿如數千只白色蝴蝶震翅欲飛。花園中央有一張石桌,兩張石凳。此刻,石桌上正歪歪斜斜地倒著一人。他的衣袍也和桅子花一樣素白一片,沒有半點兒雜色,同亂糟糟地披散在他腦後的烏黑長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進入後花園,衛經綸徑直朝那人走去,邊走邊笑呵呵道:“蕭蘭軒,你又喝醉了?”
蕭蘭軒懶洋洋地直起快要支撐不住的脖子,揚了揚手裡的酒壺,咧開嘴笑道:“相請不如偶遇,來得正好,陪我喝幾杯還魂酒。”
所謂還魂酒,就是頭天晚上喝多了或者喝醉了,第二天醒來後還要再喝上一點兒小酒,據說能夠以酒解酒,以酒養酒,類似以毒攻毒的意思,但其實不過是酒鬼們為了多喝幾杯胡謅出來的歪理。
蕭蘭軒的笑容很明亮,眼神裡卻滿是疲倦。
只要嘴裡沒有酒的時候,他都會覺得疲倦。
衛經綸皺眉搖頭道:“喝酒也得看時候,眼下‘解劍園’的人都愁得不行,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喝酒?”
蕭蘭軒驟然探出一隻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幾乎把自己整個兒掛了上去,同時另一隻手硬把酒壺嘴往衛經綸的嘴裡塞,口中還打著嘟嚕道:“將進酒,將進酒,與爾同銷萬古愁。。。。。。來來來,喝酒就不愁了。。。。。。“
衛經綸的脖子哪吃得住他的體重,一下子跌倒在他身上。
蕭蘭軒哈哈大笑著硬壓住衛經綸,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