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可再耽誤了。”
這一夜,他們都沒有閤眼,各自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句話也沒說,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心裡在想著些什麼。
這日,天氣不錯,太陽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鄧大慶在陽光下巡著街。琵琶街的不少街坊、小販見到鄧捕頭來了,都主動向他打招呼、賠笑臉。鄧大慶則一邊心不在焉地還以禮數,一邊暗自嘀咕著最近發生的怪事。
其實,高郵州最近一直很太平,但不曉得是不是因為總捕頭黃芩
不在,鄧大慶的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當然,又也許是因為,最近,京裡的刑部跑來了一大票人,神神秘秘的。這些人和知州徐大人密談了一陣後,就在州里住下了。鄧大慶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來做什麼,但僅憑他當了這麼多年捕快的經驗,拿鼻子嗅一嗅也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而且,自打這票人來了以後,知州大人的臉就掛得老長,再沒見露出過一個笑模樣。
巡到一家店鋪門前時,突然從店裡竄出一個人來,把一邊走神一邊巡視的鄧大慶嚇了一跳,定睛看時,卻是以前他們常去的那個小酒館的周老闆。
鄧大慶立刻‘呸’了聲,惱道:“你一驚一乍的做什麼?上回我賒你的酒錢,這個月的月俸一到就還你,急個什麼勁?”
周老闆是個身材瘦小的小老頭。他一臉歉然,又有點鬼鬼祟祟地賠笑道:“鄧爺這是什麼話,您要喝酒只管來賒,我只怕鄧爺你不來呢。”
聽了這話,鄧大慶心情大好,哈哈笑了一聲,抬腳就打算繼續往前巡視,不想,周老闆卻一探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鄧大慶不耐煩道:“還有什麼事?”
小心地左右瞅了瞅,周老闆湊上前,小聲道:“鄧爺,這裡說話不太方便,來來來,裡面請,我給您說個事兒。”
雖然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瞧他的神色必定有事,鄧大慶滿腹狐疑地跟著他來到了酒館裡間。
看看左右無人,周老闆關上了裡間的門,又請鄧大慶坐下。
鄧大慶催問道:“我還要巡街呢,有什麼事,你快說。”
周老闆遊移不定地小聲道:“昨個兒晚上,黃總捕頭好像來我這裡了。”
鄧大慶‘呼’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道:“什麼!”
周老闆急忙拉住鄧大慶,道:“哎呦,我的鄧爺啊,您小聲點兒呀。”
說完,他又開啟裡間的門往外左右看了看,見沒有驚動到外面喝酒的酒客才放下心來。
鄧大慶急道:“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周老闆道:“您別急,聽我慢慢說來。昨天夜裡,有人闖進我家裡來了。”
鄧大慶‘哦’了一聲,道:“是賊?少了什麼東西沒有?“
周老闆連連搖頭道:“沒少東西,反到多了些東西。”
鄧大慶驚訝道:“多了什麼東西?”
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裹,周老闆道:“銀子。”
鄧大慶接過包裹,開啟看了看,裡面有一些碎銀。
周老闆道:“都在這裡了,不多不少,正好六兩八錢。”
鄧大慶感覺完全摸不著頭腦,道:“這事好生奇怪,不知是何道理?”轉念,他又道:“可就算有人闖進你家給你送錢,和總捕頭又有什麼相關?總捕頭根本還沒回來。”
周老闆皺著眉毛,道:“後來,我橫豎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可今天一早,我在櫃檯上算賬,突然發現黃總捕頭在我店裡賒的酒錢,居然正好是六兩八錢。我就突然想到,昨夜,會不會是黃總捕頭偷偷跑來還我錢的?”
鄧大慶不可置通道:“你開的什麼玩笑!堂堂高郵總捕為什麼要夜裡跑到你店裡偷偷還錢,還留下錢就走得人影子不見帽頂子了?哪有這樣的道理?”
周老闆神神秘秘道:“這可不好說。鄧爺,你不會不知道吧,最近州里可是來了好些生面孔,而且個個看起來都是孔武有力的練家子,我聽說他們正到處找本地人打聽黃捕頭的資訊呢。這件事,你不覺得奇怪嗎?”
鄧大慶愁苦道:“我也正為這事犯嘀咕呢,知州大人那裡也不清不楚的,不知是唱得哪一齣呀。”
周老闆道:“誰知道啊,這些事情我們小老百姓也不敢問,反正絕不是什麼好事。”
鄧大慶點頭,若有所思地‘嗯’了聲。
周老闆又道:“我總覺得,黃捕頭這次外出辦事的時間也太長了,怕是惹上了什麼不好的事。估計,他自己也發現了,所以才一直不敢回來。”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