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門的鑰匙,才可以進入幻簧玄洞。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妙,許多東西,在經過反覆的輪迴,又回到了原點。
項恆騎上玄韻,帶著釋然和隨意的笑容離開了。
他的心情,比燒了輪武秘錄還開心。
留在萬斤玄鐵門上的十八道傷口,已經告訴江湖客們事實。
那些一心追求輪武秘錄這可笑之夢的人,這一次也終於可以死心了。
他忽然苦澀的笑了笑:“我項恆竟然也成了呆子,去相信這種無聊的傳說。”
夜,彷彿一隻無形的黑手,掐碎了黃昏的脖子。
項恆騎著玄韻,走在漫無邊際的江水旁。
寬闊的江水,深沉無邊的黑森林,看來他今夜只能靠在玄韻的背上過夜了。
這不重要,要命的是,他的酒囊已經扁了。
這個寒冷的秋末,項恆的運氣似乎來了,老天爺似乎也願意眷顧卷管這位朋友。
前方的江水旁,漸漸露出房子的屋角。
項恆帶著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微笑,笑容滿面的穿過村口,進入了這個小漁村。
夜色黯淡,黑風瑟瑟。
這裡沒有一點火光,黑暗中,飄蕩著刺鼻的腥味。
緊閉的門窗,不透一點風,就好像幻簧玄洞的萬斤玄鐵門。
破爛的漁船和扔在泥漿中的網,襯托著這裡的詭異和神秘。
項恆抽了抽鼻子,聞著奇異的腥味,下意識的放緩了腳步。
只要你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窗戶上,門板上,地上,隨處可見的地方,或多或少的染著血跡。
有血的地方,當然就會有腥味。
這個坐落在江水旁,與世無爭的小漁村裡,為什麼會有血?
漁民們為什麼不生灶?孩子們為什麼不背三字經?婦人們為什麼不曬鹹魚?
一個漁村應有的和平於溫馨,在這裡為什麼會感覺不到。
“花巴掌拍一拍,燒刀子碗裡來,喝一杯,看誰醉的快!”這是楊魁風和項恆喝酒吆喝時吟的打油詩,現在他高聲的朗誦了一邊。
和他預想的一樣,洪亮的嗓門響遍村子,卻沒有一點人聲回應。
項恆拉了拉衣襟,不是因為身體冷,而是心冷。
這個黑暗的,神秘和詭異的小漁村,悄悄的告訴他,這是一個不詳的地方。
他正打算隨隨便便敲開一家的門,問個仔細的時候,他的目光凝視在了漁村的深處。
漁村的深處,一樣冷,一樣詭異,卻有一點淡淡的光亮。
那一點光亮在這黑暗的漁村裡出現,顯得更詭異,更神秘。
就好像一群妖魔鬼怪的中間,站著一個人,那一定比妖魔鬼怪本身更加可怕。
項恆不怕,他有一匹好的坐騎,背上有一把好刀。
無羈刀金黃閃閃的刀柄上的血,已經被擦掉,項恆用粗布,包住了受傷流血的虎口。
那一點燈光,是從一個木屋的窗戶裡發出的。
項恆用這隻手,輕輕的敲了敲木屋的門。
緊張,使他的手不禁顫抖。
在這種氣氛的籠罩下,玄韻異常安分。
屋裡沒有一點反應,項恆忍不住又敲了兩下。
“誰?”一個男人非常疲倦的聲音,急促的傳了過來。
項恆定了定心神,道:“過路人,借宿的。”
男人疲倦的聲音又傳來:“門沒鎖,請進吧。”
項恆緩緩的推開了門,門果然開著。
一走進這簡陋的屋子,腥味就變的更重了,幾乎變成了某種腐臭,項恆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半臥在惡臭的被褥裡。
項恆禮貌的做了個揖:“打擾了。”
男人揮了揮手,淡淡一笑:“請便吧,我這破屋子裡,不用太拘束。”
玄韻被項恆栓在樹上,現在正低著頭,吃著草。
項恆正想開口,男人卻先說話了:“你一定很餓了。”
項恆道:“也渴了。”
男人道:“櫃子裡有鹹魚和饅頭,桌上還有一壺茶,請便。”
於是項恆從櫃子裡拿出饅頭,還給自己倒了杯茶。
男人的目光落在項恆腰畔的酒囊上,苦笑道:“只可惜,我這裡沒有酒。”
項恆搖了搖頭,笑道:“喝茶比喝酒更解渴。”
男人祈求的說道:“你能